“對呀對呀！不然你們望仙門乾嘛收個庶民當弟子！一定是瞧中了她的來曆。”
輪到王二小大驚。
妄白甩開袖子，含著笑說著。
“你誤會了，她隻是個普通弟子。並非神族人，她並沒有目浮白。”
落蘇卻是毫不動搖。
“神女並非神族雙浮白瞳純血，她乃是人與神族的混雜單白瞳。”
猶如驚雷落地，霹靂啪啦的。
妄白已經僵直愣住，手腳不由得痙攣顫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角翕動，整兒人猶如風中葉搖。
“……什麼……”
他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落蘇瞧著抱手一副輕鬆樣子，絲毫沒有丟下大石頭給砸開巨坑的覺悟。
“這有什麼奇怪的，難不成你們以為是去哪找到單浮白瞳孩子，又剛好這麼巧地踩著時候出生。不過就是個障眼法而已，騙騙人騙騙神的。給個安慰罷了。”
“你……”
妄白已然搖搖欲墜，幾乎要跌倒下去。
原來……
原來受人族愛戴尊敬甚至由雪辜殿下親自教導的神女……
“是假的。”
妄白看向這個人，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當然神族不老不死，這相貌就做不得年紀。稚嫩的麵容，清澈的眼睛，應該也算是神族中的小輩。才會要不猶豫地就把這種話說出來。
自以為老練卻是不懂世故。
但是……
妄白捂住心口，隻覺得嘴中腥甜，心裡苦味一陣陣冒騰起來。
可恨！
虞山白也是震驚得受不住，不過是尋常打鬨，怎麼……怎麼就捅出來這麼一個事情。
如果神女是假的，那麼就是神族玩弄了人族，想當初神女帶著人的特征出世在神殿之中。緩解了兩族間的矛盾糾紛，都是期盼著她長大帶來和睦。
原來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仙君！我們必不會張揚出去的。”
虞山白神色凝重，半跪在地上舉手發誓。把凰落拉著也跪下來，她扁扁嘴很不情願，不過也是跪下。
落蘇哼了哼。
“這有什麼的，你們就是虛偽。難道你們人族就是乾乾淨淨的，不過一丘之貉。神本就來自人，由人創造的。”
“你彆再說話了！”
妄白大怒一甩袖子，平地起來一陣煞風如刀，落蘇不與他相鬥避開。
“哼！”
妄白身子搖了搖，王二小趕緊上去扶住他。
“仙君？你怎麼了？”
妄白像是被什麼刺痛一般，甩開她手。王二小不由得一愣，又是被他掐住肩膀轉過去。直直看著她。
“二小……你是……人。”
“呃……有錯嗎？”
王二小眨眨眼，這很是稀奇嗎？
“你是……人……是人……”
妄白聲音帶著顫抖，又是驚喜又是恐懼但帶著些暢意快樂。
這是……癲了？
忽的把她攬進懷裡，王二小給掐疼了又不敢掙紮。
“仙君？”
她無法，看向虞山白。
他還是跪在地上低著頭。落蘇看著卻是蹬腳，很是不忿。
“你放開她！”
王二小看著她又看著虞山白，現在被妄白勒住。
電光火石之間，她瞪大眼睛。
如果神女不是神族，是有著人族血脈的，那麼她自戕就不犯天譴，而不得投胎重生的規定就……
她微張著嘴。
就有可能不存在了。
那麼……
“不是我……”
她呆呆的，抗拒著。
“我不是的，不應該是的。”
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