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至極。”
虞山白都忍不住嘲一下。
“你管得著嗎！”
她狐假虎威的高昂著頭，神情中帶著些嘚瑟，少了些本該如此的傲氣。像個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樣。
“倒是好玩。”
虞山白笑了一笑，抬手致意。
“一路順風。”
“多謝。”
顏雲落依舊神情冷淡的，虞山白笑了笑招招手表示。
“再會！”就甩開衣擺走了。
顏雲落對著他行禮，然後一把抓起旁邊還發呆的王二小直接就踏劍飛走。步桃蹊也緊隨其後。
“誒誒！我能自己飛的！”
顏雲落把她拎到半空，腳不著地的。嚇得她隻能攀住他手臂，好力氣竟然一隻手把她提起來了。
“啊啊！饒命啊！”
步桃蹊跟在他們後麵不近不遠的距離，打量著他倆。
……
“你倒是把我打死啊。”
陰暗潮濕的洞口掩映著雜草叢生著，玄魚盤腿坐在地上，右頰高高腫起，嘴角也沁出血來。臉色已經慘白著，精神倒是不錯。
臉腫的右眼眯起，用另一隻眼睛挑釁地看著正蹲在地上的行嫣時，扒拉著掩蓋在茂盛草中的暗溪。
雙手捧起一捧，洗了把臉。
“閉嘴！”
她臉上倒是沒帶傷，隻是在生氣。
“你們每次都在我認真計劃時候來打斷我！”
鼓著臉氣呼呼的。
玄魚知道她是因為強行停留在稚兒時期過久所以行為舉止都帶著些孩子氣。但是這般形容出現在無往川掌主身上還是很詭異。
玄魚本想取笑她，卻是想到這些年來自己的行徑，渾渾噩噩的一生。
又是歎氣。
自嘲地扯扯嘴角，就聽到行嫣時說話。
“你都要哭了。”
“我？我本來是要取笑你的，你一個正兒八經的神卻是如此窩囊的過活，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逃避地躲在這個地河下麵，抱著娃娃當一輩子娃娃，真是可笑。但是如今卻是應該笑我自己。”
行嫣時就猛的回過頭看他。
“像個孩子一樣過活不好嗎？”
玄魚本想激怒她，倒是沒成想竟然沒生氣。
“那你說，行嫣時過的好不好。”
行嫣時點頭。
“很好啊。我不記得苦難，我隻記得幼時柳樹依岸，楊花三月的風輕笑語。以前有融月，現在還有夜葳蕤。”
行嫣時說著還笑起來，聲音清脆地如同鈴搖風曳。
“我的養母告訴我不長大就不會有煩惱，沒有怨懟死沒有不甘，沒有為什麼。等我隻能長大時融月出現了，她給我權利永遠能像個孩子一樣。”
說得高興還晃了晃腳，淡色繡鞋在溪裡舀著。
“他們都不希望我不快活，那我就不長大了。”
玄魚微愣，不可思議極了。
有些往前仰去。
“行嫣時你不恨？不怨嗎？你出身本該尊貴，你才是正經的神族。你是被融月頂替的神女！”
神族每百年一嗣，極其嬌貴。而融月卻是神族與人族的混生子，要名正言順自然需要一個確實的孕子身份。而行嫣時就是那個被頂替的。
“啊！你知道了？果然不能亂說話的。”
她竟然是清楚的。
“你！早就知曉了！”
玄魚手往前一按，身體逼迫地超前仰去。不敢置信。
他以為行嫣時至少會因此這事亂了心神。
結果……
行嫣時巴眨著眼睛，看著他驚疑的麵容。
“我早就知道，是融月告訴我的。後來她覺得自己要入神了，就把琉璃神相給了我。她還說擔心我有朝一日需要力量而恐懼害怕，給我護身的。”
行嫣時眉眼帶著些失落。
“可是她死了，我想救她。我需要力量了，但是啊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是鬼，在我長不大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隻是自己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