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晚了一步?”
步桃蹊喘得快虛脫了。她腳剛沾到長樂的土地上,就下了飛劍來,長樂不許踏雲飛劍的。顏雲落看著這眼前掛上白幡的昭風府,抿住嘴。
“晚了。”
“啊?”步桃蹊叉腰喘氣著。
“那什麼,真的是她乾的嗎?不可能吧。”
她吞吞口水。
“死的是昭風家的公子,那個殺神將軍。打羽量打得非常狠辣,雅生大概栽他手上了。”
顏雲落收回視線,就往後走準備離開。
“誒誒!我們才來勒!”
“久留無益。”
顏雲落麵色不改,心裡卻是恨極了。早知今日就該給她套上一個禁錮來,省的如今火急火燎卻總是遲了一步。這個丫頭瘋了。
步桃蹊嘀咕了一聲,也跟著走。
走到一半,轟的一聲巨響,那長樂半邊天都給映紅了,豔麗的火紅極其絢爛,也足夠驚心動魄。
卻是一陣哭嚎。
顏雲落和步桃蹊都不明就裡,街道之上的民眾卻都是停下來,掩麵而泣。雖然不至於人人皆嚎,卻都是以袖掩麵。
“這是在表示悲傷嗎?”
步桃蹊不懂,顏雲落扯住她也跟著弓下身來,虛虛抬手擋麵。
從他們麵前民眾自發讓出道來,一輛古銅色馬車華麗張揚,卻是披著白幡搖鈴,白色紙錢猶如飄雪從天而降。顏雲落這時候才注意到那昭風府上空一道白色光橋橫貫一朵雲彩,那雲浮著幻成隱隱蓮花狀,因是晴空烈日瞧得不真切,如今半天的紅光如火。卻是愈發靜穆莊嚴。
這便是遺神族。
以半天紅火來昭示天賜福難,子嗣的隕滅。
“這哀悼的方式果然不一樣。不愧是遺神。”
真特麼的囂張啊。
顏雲落看著不發一言,把嘴唇咬的發緊。真的是後悔。
“仙君。”
“呃?什麼?”步桃蹊歪頭。
“讓仙君去找她。”
顏雲落歎氣,有些嘲諷地翹了翹嘴角,妄白仙君於她如何也是有恩,更算是師長。而且應該能給她最大的護佑。
心裡嘲弄卻是愈濃,他在那個家夥心裡算個什麼東西啊。東奔西顧的,連一點麵都不肯見。
步桃蹊不知道他如何作想,不過妄白仙君倒是不錯的人選,至少對王二小還是多有維護。
“這倒是不錯,那麼我就發信了。”
說著就抬起手來,點住手腕打算招呼訊蝶來。卻是被一隻手給捏住了,緊的生疼。
“誒誒誒!你乾嘛啊!疼啊!”
顏雲落忍不住用力捏住她手腕,像是和誰較勁一般。
步桃蹊嘶嘶的哀叫著,忽的心裡一跳。
該不會……
為了保住手腕,她按捺住蠢蠢欲動打趣調戲顏雲落的心思。試探地建議道。
“要尋到王二小還有一個法子,你還記得那個蒼白的少年嗎?那個白日裡的鬼,他和王二小不是形影不離的嗎?或許無往川主能幫我們。”
顏雲落一愣。
“可是我並不認得無往川主。”
這就是允了,嘶的步桃蹊救下手腕來。呼呼吹氣止痛,一邊不屑地拿眼睇他。
真沒出息。
“那還不容易,你瞧著行嫣時可是在意王二小的,隻要我們將此時境地相告,她必然願意相助,更何況她可是無往川的主人,我們安能欺她。瞧著王二小與我們的情分上,應該是允的。”
步桃蹊說完嘴角忍不住上揚,她就不信她把顏雲落的彆扭勁和假模樣寫上去,那個稚童心性一般都行嫣時會不感興趣,但凡她起了點興頭,必是與她一樣想要瞧瞧顏雲落這朵高嶺之花的窘態。
想想就興奮不已。
顏雲落不知道她心思,卻也是認為此計可行,點點頭算是同意。
步桃蹊恨不得自己去送這信,不過她還得好好寫才能激發女子天生八卦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