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看皇帝和內侍聊天,就不在說話,安靜的等待。
“啟稟陛下,那位的手下,就有這麼兩個,彪悍的跟班小廝,還是在萬年縣的大牢裡,弄出來的呢,您怎麼忘了?”
“可不是嘛,那孽障也有這樣的兩個……不對吧,得海?”
“陛下,可有疑惑?”
“那泰寧街,可不就在叔寶門外不遠?
“回陛下,正是如此,就在大將軍府外不遠處,拐角的那條街。”
“我來問你,那帶著兩個健仆的郎君,可是藍田來的李縣子,叔寶的侄子?”
“啟稟陛下,正如陛下所言,那兩個娘子,就是藍田縣,開國縣子李鈺~的貼身侍女。
其中的林容娘,還是縣子府裡,內宅中院的大管事。”
“啪”
“放肆,竟然欺負到……竟然欺負到大將軍秦瓊的頭上,這真是膽大包天!”
李世民一聽原來是綁的李鈺的貼身侍女,瞬間就火上心頭。一巴掌拍在案幾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你,你快說說,後來如何了,不可隱瞞,將所有的事全部說給陛下。”
“是,”
“啟稟陛下,那李縣子,將兩個侍女救下,看到拿銀釵的娘子手被打的變形,怒火中燒,
便叫下人打斷了其中一人的雙手雙腳……”
李世民知道,李鈺那兩個鐵塔般的彪形跟班一到,事情就等於控製住了,冷冷的打斷百騎的話;
“隻打斷一個人的?怎麼不把當場所有人的手腳打斷?”
士卒心裡想;那鄉下來的縣子,和陛下到是想的一模一樣。
“啟稟陛下,在李縣子的支持下,縣子府管事林容娘,
又指使兩個仆人,將毆打侍女迎香最厲害的三人,全給打成了廢人,其中就有盧家的四郎在內。”
“就這樣了?”
“回陛下,還沒完。”
“哎呀,你倒是一次說完啊,陛下都等的著急了。”
士卒也是無奈至極,總是打斷他說話,怎麼能一次說完?
心裡想歸想,他可不敢表現出來分毫。
“是,李縣子又叫仆人將所有人的手腳全部打斷,卻漏掉了不知生死的催家三郎。
又叫翼國公大將軍府的護衛,去稟報長安縣的縣令。
酉時末,五家分彆得到訊息,將眾人抬走。
縣令蕭統與主薄二人,事後帶著三班人馬到場,問了成衣鋪子的夥計,方才回去。”
士卒怕總是被打斷,乾脆快速的將事情經過稟報一遍。
“好,就該如此,打死他們都是輕的,陛下那郎君真是……”
“真是什麼?又好在哪裡?
你先退下!”
“唯!”
百騎司的士卒,終於說清楚了一切,後退三步,轉身而出。
這是他彙報事情,時間最久的一次了。
錢得海被嗆兩句,就沒敢再吭聲,陪著笑站在一邊。
“打死他們,也是咎由自取,那幾個畜生,禍害了多少人,真當我不知道嗎,哼!
這養不教,父之過,生他出來,就得教養,不教,自然會有彆人來教他如何做人。
倘若不是當街行凶,好好的人家能去打斷你手腳不成?”
“那是,那是,陛下聖明,將這道理看的一個透徹。
這些人為非作歹,喪儘天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如此不把咱們大唐的律法,放在眼裡,真也太放肆了。
還欺負到李縣子頭上,照奴婢看,應該誅殺他們三族才是!”
錢得海越說越激動,狠狠的結束最後一句話。
“朕倒是想殺,可這五家四姓,背後牽連甚多,不可輕舉妄動。”
“可是陛下,難道就叫李縣子受此窩囊之氣不成?”
“窩囊氣?”
你看他都乾了什麼,就綁他兩個侍女,還沒做成,就把五家的後人全部打廢,這還窩囊?
如此不顧全大局,意氣用事,成何體統,將來成男之後,也是難成大器!”
錢得海小聲嘟囔一句;“誰叫他們欺負郎君,打死他們都應該。”
“打死?全部殺了倒是清淨,朕也想,可是這天下誰來治理?
你去治理?天下百姓何止千萬,大部分州縣官員,皆出於此,
一個個的都去殺了?
蠢貨,他是蠢貨,你也是。
他在何處,是否回藍田去了?”
“啟稟陛下,方才百騎說是,回大將軍府裡吃席麵了。”
“還吃席麵?當真是毫無廉恥,惹出來這些禍事,還能有心情去,吃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