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心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什麼是專業人士?
這就是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人家這場麵安排的,井然有序,規規矩矩。
哪像自己當初,安排收糧食那會,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難怪前世那些企業,都要高薪聘請總裁,經理什麼的,還彆說,什麼事兒,就得什麼人來乾。
放下心來的李鈺,這才想起那些銀錢來,轉身就匆匆而去,來到地庫入口,就見府裡的家生子們,都在一筐一筐,一堆一堆的,往裡麵搬運。
這府裡的規矩是,外人隻能將銀錢弄到前院,
這入庫的差事,除了家生子奴仆,任何人都不準靠近的,
就連賬房先生,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全是家生子的派係。
“不用多禮,你們忙你們的,先生們呢?”
“回家主的話,蕭縣尊調配去前院四個,剩下的全被叫回了府裡,
這會兒,都在前後兩個銀錢庫裡忙活,王家娘子帶著管事,在後頭庫裡,登記,
司徒家娘子,帶著賬房在這個庫裡核對入庫的數目和成色。”
“好,那本郎君也下去看看。”
“是。”
幾個仆人同時閃開了兩旁,幾個侍女也都留在了庫房外頭守候。
李鈺順著地庫入口的台階,就走了進去。
下了地庫,隻見十幾個賬房先生,各自忙碌,仔細查對每一筐銀錢,然後才能往身後的內庫裡搬運。
一群家生子奴仆,各自排隊在不同的先生麵前等待查驗。
司徒雲紗,正在拿著兩塊銀餅過稱,然後又仔細端詳銀餅的成色。
見李鈺下來,所有人都開始行禮,李鈺直接擺擺手,叫大家各忙各的。
“郎君來了,”
“娘子看什麼呢,如此專注!”
“回郎君,奴家在看成色,今日柳叔拉回來幾十車,其中有娟,有銀餅,銀塊,還有金餅金塊,不過大多數都是銀錢,單是絹就占據了十分之一還多。
郎君請看,這新餅成色可是非常一般,恐怕拿去換銀錢的時候,折損不小。”
“我就不用看了,這不是有你們的嗎,成色不成色的,也無妨,都是賺來的,還要不滿足嗎?
這些絹太多了,明年拿出去換成稻穀回來釀酒,又不是銀錢有他乾啥?”
司徒雲砂詫異的看著李鈺;
“郎君怎麼說些這話,這絹可是通用的,很多時候比銀錢還要瓷實一些。
全拿去換了糧食不是可惜,”
來自後世的思維,叫李鈺覺得,拿一匹絹當錢花,也太難以接受了,他總覺得銀錢才是硬通貨。
“對了,娘子,今天拉回來大約多少,”
李鈺關心的數目而不是絹。
“柳叔說是大概有三十萬貫,奴家按照郎君的吩咐,前日已經把這外庫裡的,全般去了後頭,
今日,又挑選成色上好的銀錢銀餅,金塊,往後庫,塞了不少。
這樣再拉幾次的話,恐怕前後庫都要滿了。”
“快滿了?這才多大點,就要滿了?
長安城裡還有一百多萬呢,咱們庫房也太小了些,不經裝啊。”
“噗嗤……”
司徒雲砂笑著說道;
“當年咱們李家的祖先,修造這兩個地庫的時候,哪會料到,後世子孫如此厲害,竟然一次弄回來近兩百萬的銀錢。
就是奴家與王家姐姐,初聽這個數目,也是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這有什麼,以後還有更多的銀錢進來,難道要嚇死過去不成?
再說了,一部分都得花掉的,也不全是咱們的。”
“花掉,郎君,這一百多萬納,可不是一百多錢,如何花掉?”
李鈺刮了下司徒雲砂的鼻子,
“虧你還掌管府裡的賬房,怎麼忘記了,這些錢,還要去買稻穀釀酒呢。
開了春,修造了糧倉,至少也得,拉回來十萬石糧食吧,難道不用花錢?”
“哎呀,可不是嘛,奴家隻顧高興進了這麼多銀錢,卻忘記了還要購買穀梁的事了。
那照郎君的意思,這些都不咱們得,隻是寄托在這裡,為何還要吩咐往後庫裡拿錢呢?”
“這就是本郎君的本事了,糧食買一部分,夠用就行,比如咱們隻存上三個月或者半年的用度,
這之後呢,釀造出來的五糧液,就賣出來銀錢了,
再拿著賺回來的,去維持開支用度就行,這些銀錢可不就是,永遠都留在了咱們的庫中?”
儘管司徒雲砂十分聰明,又如何敵得過一千多年的,人類的智慧結晶。
後世的集團公司,那七天製服,讓七天的銀錢,永遠留在了自己口袋,
隻用第八天的去支付第一天的,都被用爛了。
可是在踏踏實實做生意的唐朝,這個理念無疑是很新鮮的,當然也是無恥至極的。
司徒雲砂小聲湊到李鈺耳邊說道;
“郎君這計謀可不是要把那些將軍們坑了?
“坑什麼?
不過就是周瑜,黃蓋罷啦……
好啦,不說了娘子,緊著成色好的,上等銀餅,金豆,銀錢
往後庫裡多拿一些,這前頭的,留著以後去換穀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