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小孩童過家家?
就是真給你那些,也不怕撐死你這殺才。”
牛進達氣的吹胡子瞪眼,轉身朝著李世民拜了一下,這才說道;
“陛下,這……這太也荒唐了,
天下的世家,加上各自的分支,怕不是沒有一千戶,也有幾百戶了。
若是每家拿出二十萬來,這得多少銀錢?
可不是比朝廷都要富裕太多?
再說,那些世家門戶,前朝老貴功勳,都是精明仔細,老泥鰍一般的滑溜,
哪能像我等這般老實,乖乖的拿出來二十萬,這……
陛下明鑒,這不是胡鬨嗎這?”
“愛卿,且不要著急,不去做一次,怎能知道,那些世家就一定不會拿出來?
倘若他們不同意,那便隻能看著李縣子一個人賺,合則兩利,以朕猜測,他們八九不離十,要和李縣子一塊做買賣的。”
“陛下也覺得可能?”
牛進達有些不敢想象,去找世家門閥做買賣,能有什麼好果子吃,更何況還要他們出血。
“朕也不曾說就一定能成,隻是就事論事罷啦,
單說這五糧液的現狀,隻此一家,彆無分號。
世家門閥,倘若不和李縣子合作,那就隻眼睜睜的看著,五糧液走進天下百姓的嘴裡,
而世家門閥,隻能望梅止渴,且自家的濁酒,又逐漸被世人拋棄。
兩張對比之下,孰輕孰重他們自然會慎重考慮。
如今隻在長安售賣,他們還可弄些動靜出來,
下一步,他們不來一起做買賣,等李縣子把白酒,賣到天下四麵八方,難道他們還能滿天下跑著去鬨事不成?
恐怕即便有心,也是無力了,那些世家門閥,能有幾十萬奴仆,去東奔西走,四處鬨事,砸鋪子?”
“陛下這樣一說,確實在理,那要是如此這般,他們還真得怪怪的拿出銀錢絹帛了,
隻是,那得是多大一堆銀錢啊陛下,臣聽聽都有些害怕。”
牛進達不是說著玩的,想到那些數字,頭上一層汗珠。
正廳裡的文武重臣,心裡默默計了算一下,若是天下世家,都拿銀錢出來湊份子,可不就是山一般的銀錢……
整個正堂裡,都是沉重的呼吸聲,李世民也不例外,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銀錢的數量,推翻個朝代都足夠用了。
打仗打的是什麼,不就是銀錢上的事嗎,倘若給他足夠的銀錢,明年就立馬十六衛儘出,把突厥一次滅淨,一雪前恥……
“陛下。”
“陛下?”
長孫皇後看著,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就想提醒夫君該回宮了,
畢竟明天就是今年最後一日了,這孽障還有六十多裡路要趕回去呢,能早點走就彆耽誤人家。
李世民還沉浸在十六衛兵馬齊出,砍殺突厥狼騎的快感中,聽到第二聲呼喚,這才回過神來;
“哦,時候不早了,朕剛才還看到,你那些護衛已開始裝車,
估摸著也差不多了,還有六十多裡呢,早些出城,也能早些回去不是。
走吧,諸位卿家,分過了銀錢,領了那一百斤五糧液,也都回府安歇吧。”
“遵旨。”
一大群人,走出正廳,果然看見前院裡,十幾輛馬車已經排好了陣勢,隻等李鈺上車就能出發。
一群護衛,家仆,看到皇帝皇後到來,都彎下腰行禮。
“臣等拜見陛下。”
“臣拜見皇後殿下。”
幾十個護衛,仆人,亂哄哄的見禮。
李世民也不氣惱,溫和的接受;
都是朕的子民,不需多禮,不需多禮……
柳萬泉在前頭行的卻是軍禮;
“拜見陛下,拜見皇後殿下。”
李世民溫和的開口;
“免禮。”
“柳護衛不需多禮,大朗已經認了本宮做母,這以後吾兒的安危,可要勞煩柳護衛了。”
“殿下放心,隻要臣還有一口氣,便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保護我家郎君的周全。”
“如此甚好,本宮聽說,你在軍中曾經做過都尉,想來是有些本事的,保護我兒周全,該不是難事。”
“啟稟殿下,臣確實在軍中呆過,至於本事,可不敢誇大,
幸好老縣男,還留下兩百多府兵兄弟,臣才心裡踏實,若是隻有臣一人,也不敢誇下海口的。”
李世民看著昔日也曾熟悉的麵孔,深感造化弄人,
此人比起百騎司的李代,還要驍勇善戰,奈何天意弄人,落到家將護衛的地步;
“多年不見了,毅清彆來無恙?”
柳萬泉實在想不到,至尊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己,哽咽著回話;
“啟稟陛下,已經快七年了,有勞陛下掛念,臣克不敢當。
臣雖是離開了大營,可臣的心中,卻無一日不在想念陛下的,臣在藍田,日日盼望著,陛下能長命百歲,諸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