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兩人還秉燭夜談,實在不行,就把府裡銀庫的賬房,調過來兩三個,先湊合著用。
以後努力尋找,爭取早日找到能放心使用的先生回來,才能鬆下一口氣。
卻不妨,今日天公作美,這劉琪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人非但老實可靠,關鍵是與兩人都不陌生,特彆是與釀酒作坊總管事蕭統,老搭檔好幾年了,
這人一來,立馬就解決了,困擾兩人半個月的難題,如何能不喜歡?
蕭統看李鈺點頭這才開口;
與你說個人情也無不可,隻是我先與你交個底,
適合你做的差事,也隻有釀酒作坊的,總賬房,
記錄各種進出賬目,梳理,協調各種雜事,正好也是你的擅長之處。”
劉琪就知道,自己來藍田投奔絕對是個正確無誤的選擇,一來自己原本就與縣子交好,乃是舊識,
二來又有昔日的老搭檔,蕭統照應,如此這般,自己也能安穩的辦差,不用懼怕,那人生地不熟的難題。
這會聽老搭檔說話果然開始向著自己,劉琪更加確定,來對了。
“縣尊有話請講當麵,你我搭檔辦差,也不是年了,不用客套,直接說出要害,我也能弄個清楚明白,心裡好有個底數。”
“也罷,某家就不再遮遮掩掩了,這總賬房一職,乃是重要的職位。
之所以一直空缺,就是不想弄些不安穩的人進來,避免將來攪的一團亂麻。
此一點,你來擔任,卻是不用考慮這些,你我相交十一年,單在長安衙門裡,就共事八個春秋有餘。
記得當年,我做主薄的時候,你還看管著大牢,後來我做縣令,你做主薄,
咱們兄弟二人,一直是配合無間,互相補充,也因此,得以知曉你的脾性,是個靠的住的。”
蕭說到這裡,轉身看向李鈺,才又繼續說道;
“從十多年的交往來看,這個人情我可以說,今日今時有縣子當麵,我也不用避嫌,
這劉主薄的人品,愚兄是認同的,非是那狡詐之人,
將總賬本一事托付,不論人品與能力,都是可行的,
賢弟也思慮一番,畢竟與你我都熟,總比來個外人要強上許多。”
“既然兄長說情,小弟自會慎重考慮,老劉你也不要多想,
那鳥縣令,兩位前後皆是做的一肚子火氣,還說它乾嘛,
住在我這莊子裡,山清水秀,閒暇之餘,你我三人又能痛快暢飲,豈不是美哉?”
“大善,縣子所言妙哉,多謝兩位看的起在下……”
“你先不要歡喜,我來與你說個詳細,好聽的也說說,不好聽的也說說,重了輕了你多包涵一些。
劉琪興高采烈的回到;
“縣尊這是說的哪裡話,都相交快半生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直接說出來便是,我也不是那三歲的孩子,還能哭鬨不成?”
蕭統喝了一杯清水,放下了茶碗這才從新繼續;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可就不知深淺了啊,依照縣子的意思,這釀出的美酒,可不是隻在長安城售賣,最終要走近天下百姓的。
是以,這日後的差事,也不會輕鬆,縣子考慮過了,你也當仔細斟酌,想好了再說,
免得日後叫苦叫累,半路上就撂挑子,那時候,我等去何處找人,替換你留下的空缺?”
劉琪聽說這些,才放鬆了下來;
“我當是多大個事情,原來擔心我不能善始善終,
兩位放心,既然拋棄了縣令的職位,前來投奔,肯定是一心一意辦差的,
今日我劉琪也說一回狠話,除非我以後,有個旦夕禍福,隻要我還能動一日,就會把差事做好一日,如此這般~可行否?”
蕭統這才撫摸胡須而笑;
“大善。”
李鈺看看話都徹底說開了,也說清了,就爽朗的笑到;
“此事就這麼定了,兩位兄長當年在長安縣上,互為掎角,
如今又來李家莊,上下照應,也算是天公作美,兩位又能再次攜手同行,共創盛舉了,
今日你我三人重逢,應當慶祝一番,痛飲美酒,隻可惜府裡沒有歌舞助興,有些不儘人意。”
蕭統劉琪,對於又能重新搭檔在一起,比李鈺還要激動,
畢竟十幾年的老兄弟了,兩人看事情終於確定了下來,都是心情大好,聞聽李鈺說要吃酒痛飲,兩人也是大點其頭。
忽然又聽李鈺說,沒有歌舞助興,蕭統隨口就道;
“這有何難,賢弟若是有此雅興,容易至極,
那教坊司裡,歌姬,舞姬成群,皆屬識文斷字之輩,
都是罪臣之女,買來也無後患之憂,可托付幾位大將軍,花些銀錢,贖她幾十個精通音律,又容姿上等的回來,便能日日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