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個天下,四處都在張著嘴,都去問陛下要錢,陛下又不會屙金尿銀,能不難受嗎?
聽說陛下去年充進去的私庫,又給搬個乾乾淨淨,唉……”
李鈺正要接話,就見李義著急先忙的跑了進來;
“啟稟郎君,宮裡頭來人了。”
李鈺奇怪的問道;
“宮裡來人?難道是陛下安排的人來管我借錢的?”
李義喘了兩口氣,這才回答;
“郎君容稟,可不是陛下派來的,是皇後殿下身邊的夜總管來了。
獨自一人在正堂裡坐著吃茶呢,郎君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說怠慢了人家,宮裡來的,咱們可不敢怠慢呀。”
李鈺點點頭,乾脆利索的站了起來,宮裡來人,當然是不能擺架子的;
“兄長,我回去看看,你且忙你的,等我打發了夜總管,再來商量拉酒的事情。”
蕭統陪著送到門口急急說道;
“賢弟趕緊回去,好生招待宮裡的來人,咱們這都好商量。”
李鈺快步來到正廳,果然皇後身邊的大總管,正在大口吃茶。
調整了麵部表情,李鈺笑的如沐春風;
“夜總管,什麼風把您給帶來了,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夜慶芝正在大口的吃著羊肉,宮裡最近用度緊張,粗茶淡飯的,十幾日都沒見過肉沫子了。
這縣伯府裡的廚子,手藝好的那是頂呱呱,一鍋茶做的有滋有味,鹹淡正好合適。
且十分實惠,一碗茶,半碗都是羊肉,塊頭也大,夜慶吃的是不亦樂乎,大塊朵朵。
正在美美的享受著,就聽見李鈺的聲音從正堂門口傳來,夜慶芝十分不舍的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原來是李縣伯回來了,咱家這廂有禮了。”
“不敢當,不敢當,李鈺這廂還禮了,總管還請上座。”
“嗯?怎麼就煮了些茶吃,李義,叫人去交代廚房,做一桌上等席麵過來,我陪著夜總管吃上幾杯,也好敘敘舊情。”
“是,小人這就去辦。”
如今整個府裡都知道,隻要府裡來了客人,家主第一句話就是,做一桌上等的席麵端上來。
不用吩咐都明白的,李義就是去走個過場,廚房裡聽說宮裡來人,直接就開始操練了起來。
夜慶芝哄了哄手笑著說道;
“多有打擾,既是縣伯盛情,那就卻之不恭了。”
“客氣什麼,咱們又不是外人,對了,夜總管從宮裡來,不知皇後娘娘近來可好?”
夜慶芝一聽這個,直接歎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縣伯有所不知呀,殿下最近都瘦了許多,總是夜不能寐,這……”
李鈺一聽說那個和前世的母親一模一樣的老娘,瘦了許多,
一顆孝心立馬就被勾了出來,又想起來,前世裡的母親,重病吃不下飯的樣子了,著急的湊過身子問道;
“怎麼一回事,皇後娘娘病了嗎,年根底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夜慶芝帶著任務過來,早就在路上想好了說辭,也不用考慮,直接就背了起來;
“病到是沒病,就是愁的,縣伯遠在這藍田縣瀟灑一方,卻不知宮裡的苦楚呀,
陛下為了天下各縣,修造義倉的事兒,出儘了私庫還是杯水車薪,殿下也是跟著著急的不行。
叫奴婢直接將我們宮裡的庫房,給全部搬空了去,如今除了一些陛下以往賞賜的寶貝,
銀錢絹帛可是沒有了的,就我身上掌管著一百多貫,算是殿下最後的家底了,唉……”
李鈺一聽說沒病,又坐了下去,聽了夜慶芝的話,李鈺也是沉思起來,看來蕭家兄長所說,果然一點不假,連皇後娘娘的宮裡都搬乾淨了。
沉思過後的李鈺手撫著胸口;
“還好還好,皇後娘娘沒病就好,銀錢絹帛上的事兒,慢慢解決就是,夜總管莫要跟著傷身。”
夜慶芝正要繼續發表意見,就見安排席麵那個下人進來稟報;
“啟稟家主,廚房裡都弄好了,可以上菜了,請問家主,是在偏廳裡擺放,還是在這正堂裡用食,小人也好安排下人端上來。”
李鈺扭頭看著夜慶芝笑著問道;
“夜總管,要不咱們去偏廳裡用食,說話也方便一些,您說呢?”
“大善。”
夜慶芝趕緊點頭同意,他巴不得找個沒人的屋裡,好好哭訴一番,打動這個小財神爺……
夜慶芝嘴上同意,心裡卻在嘀咕,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做好一桌席麵了,難道是算準了我今日要來……?
嘀咕過後的夜慶芝,和李鈺一塊起身,有說有笑的來到偏廳裡坐下,一群侍女丫鬟,立馬端上一桌大菜,擺放的整整齊齊,九個大菜那是,色香味俱全,不論是聞著,還是看著,都叫人舒坦的不行。
夜慶芝剛才還在感歎,那一碗茶半碗都是羊肉塊兒,這會兒看著一桌子美食,又又開始後悔,剛才吃下去那半碗羊肉了,
還好他沒有吃飽,要不然,對著如此豐盛的一桌美食,一口也吃不下去,那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