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柳都尉,增加了值夜的人手,李家莊子又加強戒備,妾身就不擔心了。
妾身這會兒想著,陛下也不擔心他把戶部的事情弄砸了,就由著他一個人折騰?”
李世民得意的靠向太師椅的後背裡,悠悠然的說道;
“之所以不擔心他弄出差池,皆因朕也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估計也就那兩種花樣了。
朕並不著急,我到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是不是和我猜測的那兩種結果,相差不大?
長孫皇後微笑著回道;
“陛下的智慧,能猜出來不算稀罕,他就是再能,也跑不掉陛下的畫定的圈子。
如今能做的就是,等他把葫蘆裡的那些,慢慢倒出來,便能看個究竟了。
說起來這些,妾身實在忍不住,想要插嘴幾句,還請陛下莫要怪罪於妾。”
“你我夫妻有何不能說的,觀音婢你也太過小心謹慎了,大可以說出來,參謀個一二,朕先恕你無罪就是。”
長孫皇後微微的欠了下身子;
“遵旨,多謝陛下。”
“妾身以為,這一回的大事兒影響太廣,甚至,能決定陛下的江山,未來多年的局麵,陛下應當慎之又慎,重視起來才好。
尤其是那倉部司的郎中位置,直接代表戶部,與那孽障接觸,非是能力出眾,又做事踏實認真之人,不可輕易用之。
否則,若與那孽障不合,行起事來,又要製造出諸多絆腳石,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李世民點點頭,承認皇後的想法,說法都是正確的觀點;
“不錯,觀音婢你說的甚是有理,也當真是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我也是這樣想的。
倉部司的郎中,乃是重中之重,至關緊要的差事,若是由一能臣,統籌兼顧,則白酒售賣的事情,順順利利,戶部也能按部就班的接受那半成份子的利頭。
若是倉部司的新任郎中,與李大郎不合,辦起差事來,難免要生出阻礙,這可一點也馬虎不得。
觀音婢你聰慧過人,可能猜測這次,我調了何人過去主事?”
長孫見皇帝詢問,隨口回道;
“這個不難猜測,陛下定是調動了當初天策府那十八學士,其中之一親自出馬,才能放下心來。
若是旁人去做,彆說陛下了,就是臣妾都有些擔心的。”
李世民樂嗬嗬的問道;
“那觀音婢再猜猜到底是誰?”
長孫皇後一臉輕鬆的說道;
“這有何難,杜房兩位仆射,總攬大局,主持政務忙碌無比,自然是不能調動的,
虞世南、蔡允恭、褚亮、薛收、擅長於文,不適合繁雜的賬目往來。
許敬宗,薛元敬,兩人治理一方可以,白酒的事情,他們做不來的。
孔穎達、陸德明、蓋文達、顏相時、姚思廉、李守素等人,又擅長於術,
叫他們著書立作,修改經典,都是好手,不過,拿來處置白酒的事情,恐怕多有不妥,想來陛下也不會考慮的。
杜房兩位仆射,既然不能輕易調動,其他人又不合適,那就隻剩下李玄道、蘇世長、於誌寧、蘇勖四人了。
這四個可都是以其長,而擅名一時,李玄道是山東冠族,以識量著稱,蘇世長擅應對,於誌寧“有名於時,四人都是能臣。
妾身猜測,陛下定是調動了蘇世長出馬,主持倉部司的重任,不知妾身猜測的可合陛下心意?”
長孫皇後可不是繡花枕頭,不但飽讀詩書,還能洞察世事應對自如,對於這些能臣,重臣,各自擅長的領域,也是清晰無比,如數家珍一般。
一番話將昔日天策府裡的十八能人,分析個通透徹底,李世民也不得不佩服,這愛妻的本事,比起那些重臣,絲毫不差一點……
李世民撫摸著胡須,認同皇後的看法;
“觀音婢真是厲害,你所料不差,我心中最合適的,最後確實就是蘇世長一人。
不過,最近我也學會了那李大郎的處事之道,劍走偏鋒,躲避中宮,這一次恐怕觀音婢,你要大失所望了。”
長孫皇後有些疑惑的說道;
“噢?陛下竟然沒有動用十八學士?那妾身真是猜測不到了。
不過想來也是陛下的死忠班底,那些人群了,總不會是,陛下安排一個大將軍,去坐個郎中的位置吧,天爺,可莫要是那三個憨貨才好。”
李世民看著愛妻滑稽的表情,又想到那三個憨貨要是去了,不知道要弄出什麼禍事出來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觀音婢你放心便是,就是無人可用,也不會叫那三個出去瞎折騰的。
叫他們三個去主持倉部司,恐怕倉部司裡,天天都有醉憨子躺在地上睡覺,我可不敢使用他們,算啦直接與你說個明白就是,我這次用的世家門閥裡的人。”
長孫皇後驚呼一聲;
“啊?”
“觀音婢休要驚慌,朕心裡有數,也不是隨便亂用的,這次調動的是,範陽盧氏的二房嫡子,盧繼善過去。
此人這幾日天天早出晚歸,把差事做的非常仔細,倒是沒有叫我失望,我很是滿意。”
“還好,還好,若是那盧繼善過去,妾身倒不用擔心了,終究是前朝大司徒親手調教出來的,
想來也不會差了多少,妾身也聽說過的,這盧繼善很是有些本事手段,奈何家教不嚴,出了個惡霸逆子,耽誤了他不少前程。
妾身猜測,若不是他那逆子的惡行,恐怕陛下早就要調他來倉部司主事了吧?”
“不錯,觀音婢你當真厲害,這倉部司去年就該讓他過來的,今天算是遲來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