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性情涼薄,不掏心窩子,隻應付了事,久而久之,祖宗留下的家業,早晚要有敗光的時候,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是,嬸娘說的對,孩兒記住在心裡了,一定不會忘卻的。”
“一大早趕路,你又是個暈車的貨,肯定是餓及了,不用你呆在這裡陪我,可回你的院子裡安排晝食,吃完了也好生歇息一番。”
“是,那孩兒告退了。”
“去吧。”
李鈺行過了禮,退出書房門外,秦懷道拉著李鈺的一根手指頭,兩個小短腿,快步跟上,嘴裡還在念叨著;
“兄長,我這個馬斷了一條後退,可真是心疼死了,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給我接上去?”
“這有何難……”
“對了兄長,咱們藍田那些廚子,你帶來沒,我吃著他們做的那些,才想多吃飯飯的?”
“帶了,帶來四個呢,保管叫你吃個夠。”
“哇呀呀,那太好了,兄長,我還想吃你那種,鹵出來的燒雞……”
秦夫人看著一大一小兄弟兩個,手拉手走出書房,一路上還研究著各種話題,一臉的欣慰,直到兩個小人兒,都出了書房的大院子,這才回到書房裡坐下。
想起剛才回話的不是容娘了,秦夫人有些奇怪的問道;
“大郎這次為何不帶那林家的小娘子前來身邊伺候,平日裡可都是寸步不離左右的?”
旁邊一個一等侍女打扮的女使,站出來一步回話;
“啟稟夫人,帶了,不但帶了林家的小娘子,還有老縣男指定過的那兩個妾室同來。
如今這林娘子,不再跟著郎君貼身伺候了,奴婢方才聽藍田來的姐妹說,那林娘子升了後院的內宅大管事,恐怕下一步就是和老縣男指定那兩位娘子差不多的身份了。”
“哦?這是好事兒啊,大兄在的時候,原本要與大郎仔細挑選十幾房妾室的,
奈何隻來的及安排兩個,就舊傷迸發故去了,大郎若是能為李氏開枝散葉,那九泉之下,大兄也該安心了。”
“是啊,夫人說的沒錯,將來咱們世子可也要廣納妾室,多生些子孫,壯大我秦氏家族血脈。”
“你這丫頭,就會撿著我喜歡聽的說,不知哄騙了我多少銀錢絹帛去,如今還是如此能說會道,
隻可惜,你們也伺候大將軍不少次了,卻依然沒有動靜,這壯大秦氏家族血脈的重任,也隻能寄托與懷道我兒身上了。”
提起傷心事,旁邊的兩三個一等侍女都臉色幽怨起來,還好此時外頭傳來稟報的聲音;
“啟稟夫人,藍田李氏族人投來拜帖,李大郎後院的三位管事娘子,前來請安問禮……”
秦夫人簡單整理一下衣衫,從新坐的端正起來;
“後院?拿來我看。”
“是,夫人。”
來報信的侍女遞上拜帖,秦夫人簡單看了一遍,就給身邊的侍女收了起來,微笑著說道;
“還真是寫了內宅兩個字,看這字兒寫的平平無奇,除了李大郎還能有誰?
叫她們進來吧,再去通傳後院小廚房,做一桌席麵,端來書房的偏廳,
告訴他們,用點心思辦差,後院廚房裡,一共四個大廚,卻連合我兒口味的東西都做不好,真真是叫我好生失望。”
一個管事模樣的美麗女子,輕笑著回應;
“啟稟夫人,咱們的廚子都是用心了的,奈何這鐵鍋美食乃是李家郎君弄出來的,他們又隻去學了幾個時辰,回來能做的像模像樣,也是難能可貴了。”
秦夫人點點頭,也是讚同的;
“可不是嘛,隻學了幾個時辰,就想叫他們做出,藍田的廚子那般火候,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隻是我們堂堂大將軍府邸,若是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上等廚子,也太不好看了些。
大將軍軍務繁忙,哪有閒工夫來操心內宅的事情,隻能我多惦記著了。”
秦夫人右手邊的管事女子,立馬接了一句;
“啟稟夫人,那李家郎君最是講究這些吃食的,當今天下做的最好的廚子,就是郎君府裡那些了。
這次回來府中,鐵定又要帶上幾個能手到來,奴婢想著,咱們可以挑選出兩三個廚子,
叫他們就住在郎君那院子裡,咱們這邊的事情,一概不叫他們操心,隻叫他們與藍田來的廚子通吃同睡,一心一意學好手藝就是。
學成之後,咱們府裡再來貴客,也能拿出些像樣的本事,不知夫人以為如何?”
“好,就按照你說的安排,對了,這大郎年幼,又是我的親侄子,平日裡自然也不用講究什麼虛的,可今日這三個小娘子,第一次用後院的名義來拜我,
你們都得仔細一些了,這是大郎掌家之後,秦李兩府,後院來往的第一回合,
往日裡,大將軍厚道總叫我善待家人,我也睜隻眼閉隻眼的,能過去就過去,不多跟你們計較。
今日不同往日,該怎麼站規矩,你們各自的心裡都要有個數,細心一些,莫要叫人家小看了去。
藍田李氏千年的世家,又是二房正宗,他日大郎成男之時,便要繼承大兄那,隴西李氏第三族老的身份,貴不可言。
藍田李可不是那些李氏家族裡的分支門戶,切不可輕慢待之,墮了大將軍府的名頭,可都聽見了?”
一屋子二十多個侍女丫鬟,整齊的答應了一聲,各自站直了腰板,挺胸抬頭,整個一副標準的古代仕女圖風格,嚴謹無比。
隨著下人出去,領了三個風姿各異的娘子進來,秦夫人穩坐當中太師椅裡,不動如山。
秦府兩大內宅女管事,分立在秦夫人兩手邊,兩大管事旁邊各站了四個一等侍女。
書房正廳東西兩首,再各有八個二等侍女,見司徒雲砂,王可馨,林容娘進來,書房裡的十六個二等侍女輕蹲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