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寶也請。”
不說這邊秦瓊,將兩位仆射請進正廳,山水白虎畫堂裡就坐款待,直說那邊,李鈺把懷裡睡熟的秦家小弟,
交給他的乳娘抱去就寢,兩人剛換了手,秦懷道就被驚醒,睜眼一看是乳娘抱著他,立馬不依不饒,扭頭查看兄長正在旁邊,又伸開雙臂,哭著鼻子要李鈺繼續抱著他。
李鈺對這個小家夥可是十分喜愛的,趕緊又接了過來,剛抱在懷裡,就有李義進來;
“啟稟郎君,前院二管事來傳,說左右兩位仆射為了郎君的事,去了宮裡跑腿剛回來,大將軍交代叫郎君前去拜謝兩位仆射。”
李鈺輕輕拍著抱著的秦懷道後背,哄他入睡,嘴裡輕聲說道;
“知道了,這就過去。”
李鈺說完抬腳就走,李義指揮幾個下人打燈籠走在旁邊,迎香帶著探春,昔春跟隨左右。
秦懷道的乳娘,侍女,一大堆人馬嚴格劃分等級,井然有序的追著李鈺,行走在後頭,整個一副功勳貴族的奢侈畫麵顯露無疑,快趕上紅樓裡的場景了。
一群人來了正廳,房玄齡杜如晦秦瓊正說說笑笑熱乎著,李鈺把困的不行的秦懷道交給旁邊的乳娘暫時抱著;
“聽話阿弟,我給幾位叔父行了禮再抱你。”
秦懷道眯縫著眼睛點點頭,李鈺整理了衣衫,彎腰下拜;
“侄兒拜見兩位叔父,有勞兩位叔父大駕,侄兒感激不儘。”
杜如晦親切的看著李鈺不停的撫摸自己的三寸胡須,房玄齡微笑著說道;
“賢侄免禮。”
“謝叔父。”
李鈺又對著秦瓊行過問安禮節,這才接過乳娘手裡的小家夥,秦瓊看著自己唯一的的愛子,被李鈺稀罕到這種程度,老懷大慰。
小兄弟兩人很是親近,這淘氣的狗兒,像小蛤蟆一樣,趴在李鈺的懷裡,正要入睡。
秦瓊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但是看著兩個孩子的眼神,要多溫情就多溫情;
“坐吧,坐著回話就行。”
“是,叔父。”
李鈺剛坐下,秦瓊就大手一揮,吩咐屋裡的下人;
“全部退下。”
“唯!”
“是。”
“諾。”
看著所有下人魚貫而出,房玄齡最先開口;
“陛下哪裡,我們兩個老家夥已經去稟報過了,陛下也準許了你的想法,同意你放手一搏,這次你可以安心準備了。”
李鈺抱著秦懷道,找了個合適的坐姿,也是小聲回應;
“啟稟三位叔父,準備的事,侄兒已經準備了許久,隻等南方的茶葉拉過來,就能立刻動身。
那些打造好的鐵鍋,在庫房裡存了足夠的量,庫裡的綾羅綢緞,我計劃這次拿出一半,各家也要快速準備絲綢等物。
下人飛鴿傳書,再有三天路程,茶葉就能拉回藍田莊子裡,共計六十三車,時間緊迫,不好耽誤的,大話我不敢說,但是我敢保證這次的買賣,不會空手而歸。”
杜如晦立馬接過了話茬;
“各家隻需要準備綾羅綢緞嗎,可還需要彆的,萬一真的能成,換回來的牛馬羊,如何弄回來,這也是最大的難題。”
房玄齡也跟著點頭說道;
“克明兄說的對,若是萬一真的換了許多活物,可如何給弄回來,這可是天大事兒。”
秦瓊仔細考慮幾番,開始發表意見,不過話語間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反而還帶著不少遲疑;
“既然不能派十六衛的兒郎護送,……那是不是可以在換回活物之後,叫兒郎們化妝成百姓,或者下人奴仆,前去邊關處接應一番,兩位仆射看看可否如此進行?”
秦瓊的話音剛落地,杜如晦直接就下了定語;
“不妥,叔寶叫兒郎們化妝成百姓奴仆,雖說可遮人耳目,但是如此大規模的商隊出動,草原上那些賊子,必定一路尾隨,打探究竟,
那些人與我漢人的兒郎多有接觸,十六衛的兒郎們,行走之間兵營裡的氣息自然外露,與百姓對比一下,太過明顯。
豈能瞞過草原上的探子,若是事情敗露,絲綢之路重啟就變成了一錘子的買賣,於我天下百姓是個大大的損失,對朝廷更是……
是以這次中原百姓,代替朝廷打通商路一事,朝廷不可沾手,絕對不能染指分毫才是王道之棋。”
秦瓊也是皺著眉頭,壓低著嗓子解釋;
“某也是覺得不太妥當,所以說起來也沒有底氣,若是不叫兒郎們出馬,單指望一群沒有經驗,又沒有走過遠路的百姓去做,這……”
房玄齡聽到這裡輕鬆的插話;
“大將軍不要煩惱,可多安排下人奴仆前往,為今之計隻能以數量彌補不足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