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且去,我們幾個老家夥還要再瞎三話四一通的,恐你也聽不下去嘮叨,還不如回去就寢安歇。”
杜如晦也交代起來;
“你回去交代那兩個大個子,明日隨大將軍去左金吾衛大營就是,其他的你自己多操心。
至於這兩人你就不用管了,雖說一時間也教不會太多,不過把草原上的局勢,和地理要衝說個大概還是沒有問題的。”
“是,那侄兒告退了,這懷裡還有個小家夥,侄兒不能全禮還請三位叔父寬恕侄兒禮數不周之處。”
秦瓊隻擺擺手,房玄齡微笑著點頭回應,杜如晦直接開口;
“多禮什麼,又不是外人,將來你彆忘記了杜構就行,噢,還有你房叔父那幾個崽兒。”
“哪能呢,今日午後,杜家大兄和房家幾位兄長,我們一大群的兄弟,還說了半下午的話呢。
杜大兄還約定要等我去倉部司熟悉一圈之後,就要大擺宴席,請眾家兄弟在叔父您的府上聚會呢,隻怕到時候,又要弄得狼藉一片,可有的下人收拾了。”
杜如晦一聽去他家聚會,波瀾不驚的麵孔立馬就笑逐顏開;
“怕個什麼,下人打掃地麵,伺候主人那是天經地義之事,你們能多聚會那是好事兒。
老一輩的不是交厚就是相熟,你們這小字輩的,正應當多加往來才是,也好再敘祖輩的兄弟之情。
你們隨時過去,老夫都歡迎之至,隻是那孽障雖說有了年歲,卻是口無遮攔,性子又有些暴躁,
老夫總是擔心他,將來照顧不好家族之事,你雖說年歲不大,可是與程家大郎一並,被稱為公認的穩妥,以後多看著他點,多磨磨他的野性……
老夫這裡可要感激不儘的,當年我與你那老阿耶可非是生人,在一塊吃了不知幾十次的濁酒,你可要好生看待這老一輩的交情納。”
“是,叔父的教導侄兒記住了,不過杜家大兄,那不是野性難馴,那是流淌著您的英雄血脈,
骨子裡嫉惡如仇,有一顆仁善之心,又急好公道,外人不知內情,哪能把杜家大兄的本質,看個明白?”
杜如晦聽得這話,笑容滿麵不停地抓著自己的胡須,再用些力氣恐怕就要抓下一些了;
“哪有你說的這般好……”
杜如晦還沒有說完,房玄齡就接了話茬子;
“克明兄,你就放他去吧,平日裡兄長你可是金口難開,今夜怎麼如此有興趣,滔滔不絕了這是?”
杜如晦趕緊催促著;
“大郎且去,且去就是。”
“是。”
李鈺離去後沒多大一會兒,廚房就端上來五個菜,另外加了一隻燒雞,三個老兄弟邊吃邊說些舊事,懷念過去那些苦日子,剛碰了一杯酒,吃下肚中,下人就拿著兩個包裹進來;
“啟稟大將軍,這是李家郎君叫人送過來的,說是給兩位仆射一會兒走的時候,帶上回去給夫人們品嘗的。”
“知道了放下吧,裡頭幾隻?”
“回大將軍的話,郎君說平日不舍得殺吃那些大雞要下蛋的,還要養小雞仔,
所以隻給宮裡送了些,剩下的也不多了,兩位仆射每家分了兩隻,剩下那最後的一隻,世子明天還要吃呢。”
“嗯,下去吧。”
“是。”
秦瓊聽著隻每家分了兩隻,多少有些尷尬,人家飯都不吃,去給你跑腿,你就這樣小氣,有點說不過去。
秦瓊是個厚道人,他的思維裡,至少也得給每家十幾個,才算是感謝人家跑來跑去的情意,趕緊開口解釋;
“兩位仆射恕罪,確實剩下的不多了,兩位就先帶兩隻,等他日再有的時候,某親自派人多送一些去府上,給嫂夫人們吃個夠。”
房玄齡看了杜如晦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看,來的時候我就說過,想吃還不簡單,這不就實現了嗎?這會兒一桌子美味佳肴,又吃著長安城買都買不到的烈酒,臨走還得拿兩個回去,多美!
杜如晦趕緊客套兩句;
“叔寶你這話說的,太也見外,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了,想當初在天策府那會兒,咱們一根蔥就著兩壺濁酒,也是吃的痛快淋漓。
哪有現在這種好享受,這藍田獨家秘方弄出來的燒雞,那是天下獨一份,誰人不知?
上次陛下賞賜了魏大夫兩隻,可把多少兄弟都饞的不行,這等稀罕少有的,兩隻就不少了……”
房玄齡也開始湊趣起來;
“可明兄,咱倆在叔寶這裡,儘量吃飽喝足,省下這兩隻拿回去,全都給正妻大婦享受如何?”
這話一出,三個老兄弟都是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