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看了兒郎們的廝殺,可有什麼說辭出來?”
“回大將軍的話,說的不甚詳細,不過也是中規中矩,倒是沒有一句亂來胡鄒的。
以末將去歲到今年的幾次試探看來,小郎君若是由大將將軍您親自教導,再次也是個鎮守一方的大將軍。
若是郎君他肯用心,便是坐鎮中軍大帳為帥,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小郎君那身體,也太過羸弱了些,做個儒將或者大帥還行,要是帶兵廝殺,恐怕……”
秦瓊麵無表情的開口;
“把話說完。”
“唯!”
秦豹條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
“末將以為,小郎君今年已經束發,身體雖然沒有長成,但是適當的鍛煉一番體魄,還是可以的。
不如把他圈進咱們大營裡,不出三年,就能有個彪悍結實的健壯軀體,有個好身體那可是做將的第一要事。
如果弱不禁風,將來必定墜了老縣男,程大將軍,與大將軍您,那勇猛無匹的名頭,恐人恥笑耳!”
秦瓊點了點頭,顯然是十分讚同部下的話;
“不錯,你說的一點不差,為將者,若是身體太過虛弱,還如何帶兵,恐怕連行軍打仗的路程都走不下來,更彆說戰陣廝殺了,需當體魄強健才成。
不過你說的把他圈起來三年,卻很是難以辦到,先說他那好動的性子,你圈他三年,還不把他圈成個傻子?
再者說他出身高貴,一旦成男,就立馬要繼承大兄那尊貴無比的三族老身份,可想而知藍田李氏的門裡頭,把他看的多重要?
他自小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圈起來三年,一切都得自己動手,好是很好,可老夫也不知,到底能弄成啥樣的結局。
更何況,如今朝廷最要緊的就是戶部,戶部要緊的便是烈酒,烈酒又是大郎弄出來的秘法釀造,
彆說三年,就是圈他一年都不行,耽誤了陛下的大事,誰能負起這個責任?
隻能在府裡進行了,老夫叫你們多把他往兵事上引導,就是想做好鋪墊,待時機成熟之後,再教授他兵書戰陣。
當下可先以在府裡的後院,慢慢學些兵器,鍛煉體魄,總好過於無吧,等陛下的大事解決之後,烈酒的買賣也固定下來,
那時正好大兄三年守孝結束,我就找陛下舉薦,把他弄到咱們大營裡頭待上幾年,也好和兒郎們多多接觸,為日後帶兵打下基礎,如此便是循序漸進了。”
秦豹聽了自家大將軍的安排如此詳細,也是佩服的不行,口裡忍不住就稱讚了起來;
“大將軍當真是深謀遠慮,末將佩服至極也。”
案幾前的那個功曹也是笑容滿麵,抬手抱拳;
“大將軍英明,安排的這般仔細,末將也是欽佩不已。”
“大將軍厲害,安排個子侄的武功,竟然也能用上兵法之事……”
“是啊是啊,大將軍和當年征戰四方的時候一模一樣,還是如此顧全大局,又看的通透無比,真真是叫人折服呀!”
秦瓊看著手下大將秦豹,見縫插針的教訓著;
“你們且記住,一法通而萬法通的道理,不論做什麼事,都要戒急用忍,還要縱觀全局。
若是隻看一點,必定有得有失,不能四方照應,需查看全貌,分析整個戰場,或事情的輕重緩急,而後對症下藥。
循序漸進,步步為營,每一步都要仔細推敲,最忌諱的就是一口吃個胖子,從而犯了兵家大忌!”
對於大將軍動不動就開口教訓,抓住話題就要囉嗦幾句,秦豹和幾個主薄,功曹,非但無有厭煩之色,反而是一如既往的仔細聆聽著,待大將軍話音落地,秦豹轟然應諾;
“是大將軍,末將記住在心裡了,一定要將大將軍這番教誨,仔細念叨,反複琢磨,日後用在兵事之上。”
眾人也都跟著紛紛表示,聽進了心裡,以後做事皆要仔細小心,秦瓊看著眾人虛心受教,很是滿意,漏出難得的笑臉;
“老夫半生行事,未嘗一敗,何也?皆步步小心,按照祖宗教下來的,不敢有絲毫懈怠之處。
你們都是老夫的兵,老夫也不是小氣之人,願意傾囊相授,多多教誨與你等,奈何老夫身體不適,多在府中養生,無法多說。
是以隻要來到大營,老夫看到什麼就會說什麼,至於你等能吃下去多少,又能消化多少,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
老祖宗傳下來的經驗教訓,可不是隻就兵法一事而說的,處處都能用之,用的好,處處收益無窮,用的不好,則處處掣肘。
便是在官場之上,調整部署,用彼之長四方布置,也可無往不利也,若是反之,將人性的各種弱點暴露,猶如老弱殘兵做先鋒,定要損失慘重,必受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