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莫慌,小人來也,家主莫慌,小人有止血聖藥在身的……”
李鈺還沒有說話,迎香就沒好氣的嗆了一句;
“能不慌嗎,你不看看這都流了多少血了?”
“是是是,老朽口誤有罪,韓管事請恕罪則個……”
迎香著急的直跺腳;
“哎呀誰去怪罪你來,趕緊的給郎君看看,這傷勢到底如何了?”
“好好好,娘子們請先放手,老朽這就看,這就看。”
幾個侍女剛好拿來新布,老頭乾脆利索的拿了過來撕爛一些,就著另一個下人端來的熱水,輕輕擦拭著李鈺的左手,等擦拭個差不多了才發現,隻有第二個指頭前端流血,其他地方卻是沒有傷口的。
那老頭快速的打開隨身攜帶的小箱子,取出一個小瓶子,用一個小木勺取了一滿勺白色的藥粉,撒在擦拭乾淨的傷口上,然後又撕爛兩指寬的白布,把受傷的那根指頭包裹了兩三層,又找出絲線手法巧妙的鋒了幾針。
這才抬頭看著李鈺;
“啟稟家主,利器入肉三分,未有傷到指骨,如今正是春天生發的季節,每日換一次藥,不出七日便可痊愈,隻這期間不能碰水,其他也無甚講究。”
程處嗣剛才第一眼就看清楚了,傷口不大,就是稍微深了一點,畢竟是武將世家出身的,隻要沒傷到骨頭程處嗣也就不當回事兒了,安靜的站在一邊。
李鈺不以為意的安慰著眾人;
“好了好了,不打緊了,藥也上了包也包了,都該乾什麼乾什麼就是,探春送丈人出去,再賞些銀錢。”
“諾”
探春答應了一聲帶著那老頭離開,迎香拿著剩下的新布小心翼翼的蘸著熱水,把李鈺手上的血跡仔細的擦拭了一遍,弄的乾乾淨淨。
李鈺看著正堂裡又回複了平靜,這才看了看手裡的寶劍,又看著程處嗣,似乎實在詢問這寶劍的真假,程處嗣毫不懷疑的說道;
“真貨,為兄敢拿性命作保,此劍必是千年前的乾將無疑,阿弟不用多心,嬸娘的阿耶最是喜歡搜集奇珍異寶,嬸娘又是娘家唯一的嫡親女,嫁妝豐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李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一邊點著頭一邊把佩劍掛在腰間的掛鉤上,配合著李鈺的一身古裝,和束起來的頭發,再加上腰裡的古劍,李鈺的氣勢無形中又添了許多威嚴之處。
李鈺顯擺的內心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去大街上溜達幾圈,告訴彆人這是名劍乾將,強壓下心裡的衝動,李鈺看著程處嗣問道;
“大兄,這乾將可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程處嗣想也不想的回答;
“此劍乃是春秋時期的大劍師乾將與他的妻子莫邪奉命為楚王鑄成,采自五山六合的金鐵之精鑄就,傳說當年鑄成了這兩把絕世名劍。
此兩劍分為雌雄兩把,天下名器也!當初的大劍師乃以雌劍獻君,留其雄者,於是莫邪便被乾將拿去獻給了楚王,之後又因為不上貢乾將而被貪婪的楚王斬殺,而乾將則被莫邪傳給了乾將的兒子~赤鼻。
後,赤鼻以此劍複仇,這把寶劍方才聞名於天下,此後乾將的每一位主人都是輔佐聖君的人臣,曆朝曆代佩戴過此劍的皆是大能之人。
後來又消失了幾百年不再出世,沒想到卻落在了嬸娘的阿耶手裡,如今嬸娘又賞賜給了阿弟你的手裡,也算是機緣巧合了,為兄這裡恭喜阿弟,得了不世出的絕世名劍。”
李鈺聽得一愣一愣的,前世裡他就知道乾將莫邪的威名,確實是兩把絕世名劍,又吹毛斷發鋒利無比,可是還有個傳說,乾將莫邪乃是邪中之首,最具靈慧,又通人性,方才剛一出世就先傷了自己的左手,到底是吉是凶也不敢輕易判斷,這邪勁兒也不知是真是假……
還有些許迷茫的李鈺忽然想起來一事就趕緊問道;
“大兄,你說陛下會不會叫我上貢這把名劍?小弟入手乾將之時,就有股莫名其妙的情愫,實在是歡喜至極,若是陛下叫我拿出來,該當如何是好?”
“放心吧阿弟,為兄保證陛下不會要你的這把乾將的。”
這皇權至上的時代裡,隻要是好東西都該先獻出來交給皇帝才是,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又莫非王臣,習慣性的思維使然,皇帝怎麼不會要寶貝呢?李鈺十分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大兄怎麼就敢斷定,陛下不會來索要我的寶劍呢?”
“阿弟你有所不知,我聽我阿耶說過,十年前有不知名的奇人,獻給陛下一把比你這個還要厲害許多的名劍,
隻要是正式的場麵,陛下都會佩戴的,比如上朝的時候,陛下就掛在腰裡,那把寶劍從來沒有離開過陛下,所以為兄斷定陛下不會看上你這把名劍,阿弟你就放心佩戴吧!”
李鈺心想著能叫千古一帝劍不離身的必定也不是無名之劍,好奇的再問;
“噢?那兄長可知陛下那寶劍是何出處?”
程處嗣一臉嚴肅的回答;
“湛盧!”
“啊?帝王劍湛盧?”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