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郎君小心,郎君小心。”
扭過頭來的李鈺看見兩位叔父走到榻前,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要行禮請安,被程咬金製止了;
“行了行了,趴著回話就行。”
“哦,是叔父。”
秦瓊坐在下人搬來的太師椅裡不悲不喜,一句話不說,程咬金著急的問道;
“方才我們在陛下哪裡說起你要賣鹽巴的事情,陛下說了,今後你們李氏二房家族的秘法朝廷不會再來橫刀奪愛,你隻管安心賺你的銀錢。
長孫尚書也開口許諾二十車銀錢把他那三塊兒封地全部給你,這回你不用擔心了。”
“真的呀?太好了!我還擔心陛下又要來逼迫我交出毒鹽變食鹽的秘法呢,這下可以安心了,多謝兩位叔父操心,嘻嘻!”
程咬金掀開被子看了看李鈺腫起來的屁股;
“這細皮嫩肉的,抽成這樣,可長個記性吧,你要是在老夫的府裡夜不歸宿,鐵定十鞭子,沒有人情可講的。”
“哦,記住了叔父。”
秦瓊坐在一邊本來不想說話的,聽了李鈺的話立馬冷哼了一聲;
“哼!但願你能記住,那四個娘子的身份敏感至極,陛下還不曾赦免他們的阿耶,不跟你計較當然沒事,一旦有心人去挑唆,陛下發起火來如何是好?此事你程叔父與我擔心了幾個月,你可倒好,不但與他們糾纏不清,還去置辦宅子家業,簡直是糊塗至極!”
李鈺無可奈何的解釋著;
“啟稟叔父,那是他們阿耶,彼時群雄四起,人家也是各為其主,兒覺得沒有錯處,無非就是成王敗寇罷啦,且是父輩所為,與她們四個小娘皮也沒有什麼乾係的,叔父您也太……那個了……”
“太那個?你還想要跟老夫強嘴?”
“兒沒有,兒不敢的,兒說的實話也沒有說錯什麼的,叔父怎麼總是看兒不順眼……”
“老夫故意找茬嗎?你要是和程大一樣天天坐在書房裡看書,誰會多言半句?天天花天酒地成何體統?
就是要女人也不能去招惹麻煩上身,天下女子多的是,那些將軍們的庶出女一抓一大把,個個都是出身良好,家家都想來結親,我與你程叔父也在仔細斟酌,你還用擔心沒有女人伺候嗎?
再說那當年的事情確實無法分辨對錯,可如今的天下是陛下做主,她們的事情若是陛下不計較自然沒事,計較起來那就是亂臣賊子之後,老夫的警告你最好記住在心裡,哼!”
秦瓊越說越不高興黑著臉甩了袖子離開屋裡,一屋子侍女下人都低著頭不敢亂動,程咬金把太師椅搬過來坐在李鈺床前;
“就你這強嘴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掉?你早晚得把二兄氣壞的。”
李鈺無奈的表情一臉;
“天地良心呐叔父,兒真沒有強嘴,解釋幾句也不行嗎?”
“好啦好啦,老夫懶得和你多說,就一個事兒來問你,你嬸娘說你把將來的精鹽價錢定的低於行市三成,可有此事乎?”
“哦這個啊?沒錯,兒覺得百姓們生存不易,這鹽價也太高了些,所以得低上三成,才能叫百姓們吃個踏實。”
程咬金聽了這話皺著眉頭,又湊到李鈺跟前聞了聞。
“叔父?您這是作甚?”
“你昨夜的酒勁兒下去了?”
“啊早就下去了,叔父問這……”
“老夫想知道你這是酒後的狂話還是……”
“老天!兒早就清醒了。”
“既然清醒了,那你可知道東西兩市的鹽巴價錢,賺頭也就兩三成,你要製作的比他們的更好更精,再降低三成還賺個狗屁?”
“嗨!兒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叔父您就為了這個過來呀?”
“還能有彆的事情?陛下和兩位仆射都怕你白忙活一場,特意囑咐二兄回來給你說說行情,這會兒人走了,老夫來說也是一樣,你可得長點心的。”
“叔父放心就是,夏天的時候兒出去遊山玩水,路過長孫叔父那幾塊封地,當時就叫下人們挖了許多毒鹽,兒用秘法製作成了精鹽雪白乾淨,當時兒弄了十幾車精鹽回去,這會兒莊子裡都沒吃完呢,都分下去給族人們了。
兒也仔細計算過的,無非就是人力挖出來,再運到各地,根本不用像彆的商賈那樣從頭到尾的忙活,就是降低三成價格,照樣能賺上一半的,所以叔父您不必擔心這些,兒什麼時候都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低於行價三成,百姓也要說兒心善,朝廷也能少收一些稅錢,銀錢絹帛賺個盆滿缽滿,名聲也有了,何樂而不為之?嘻嘻!”
程咬金使勁兒撓了撓頭皮;
“他娘的,老夫打仗是個好手,也不怕死的,偏偏這些做買賣的事情上一竅不通,算啦算啦!老夫十個腦袋瓜子都頂不上你一個,隻要你不做那虧錢的買賣就成。
“派去挖毒鹽的下人天就能回來,到時候恐怕陛下也要來關心的,你可彆把事情弄砸了就成。”
李鈺支撐著身子爬起來嬉皮笑臉的回應著;
“叔父您放心吧!兒絕對不會把事情弄砸的,不過……那製作精鹽的過程,兒可不方便示人的,叔父您到時候得跟陛下說個明白,彆叫人來偷學了去,要是彆人都學會了兒還怎麼賺錢?叔父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程咬金大大咧咧的站了起來;
“行了行了,沒人來偷看的,隻要你能把毒鹽變成精鹽就好,至於你用的什麼秘法,怎麼製作?不會有人來管你的,好啦好啦!這都午時三刻了,老夫出去和二兄吃上幾杯去,你且在榻上慢慢養傷吧,天就能好的,整好到時候起來乾活!”
“是,恭送叔父!”
“馬屁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