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莫要著急,此事上,四宗都要說話發聲的,誰家也躲避不過,隻是為兄以為,應該從長計議,商量一個萬全之策,或者應該趁著機會給他們那邊定下個新規矩也無有不可,總不能任由他們胡來的,師伯您說呢?”
袁天罡終究沒有忍住,還是選擇用朝廷裡官場那一套手段,把燙手的山芋又給送到了小老頭手裡。
儘管李淳風一句沒有埋怨,但是李的臉上輕蔑的笑容一閃而過,看的袁天罡的心裡也很不舒服。
小老頭還是那種一切都無所謂的笑容;
“確實都要說話的,淳風你也不要上性子,你和你師父一個樣,什麼事情都要立馬弄個清楚明白,雖然也無有不妥,但是也要知道事有陰陽兩麵,動極而靜靜極而動。
那六個老和尚能由著咱們去打殺上門?能由著門下弟子鬼哭狼嚎?老夫心裡也清楚的很,若是逼迫的急了,九華山的鐵錐老禿驢肯定要下山,那老禿驢向來以佛教護法的身份自居,惹毛了他出山,豈能放過平兒的後人?”
小老頭剛一說完,下頭坐著的李淳風很是不以為意的接了話茬子;
“師伯莫要長他人誌氣,九華山的鐵錐也不過如此,去歲我與他座下大弟子過手了兩回,不論是拳腳功夫還是術法能耐都不分勝負,而我家師尊一人出山就能擋住他,叫他個老和尚無可奈何花落去!”
“這倒也是,你師父的脾氣當然不怕他了,且他們倆也確實不相上下了一輩子,不過老夫考慮的是,我這掌教的位置如何安安生生的傳給下一代!
這也是所有道門的大事情,不可馬虎大意,至於那六個和尚,倒是不太擔心,老夫再活百年熬過他們一群老家夥不成問題,到時候……或許下一代的掌教就能解決麻煩也說不定的。”
提到這個話題李淳風總算不在倔強下去,但是片刻之後李淳風又忍不住了;
“那師伯就要放過這百年少有的機會了?朝廷裡搜查出來的那幾個寺廟幾乎個個都綁的有婦人受罪,還不說銀錢絹帛貪婪的那許多,難道這也是他們的佛祖準許之事?”
袁天罡這次閉上了嘴巴一句話也不說,隻看著兩人的臉色。
“那些當然是天地不容之事了,所以這次皇帝也不會放過他們,天道也做出了懲罰,事發三日,血流成河,近千個人頭被李氏族人斬殺,那六個老家夥也心知肚明,
這些年他們的步子太快了,天道也看不下去,不論是哪個皇帝上來都會打壓的,更何況是李唐坐了江山?
不過也不排除那些老家夥是順著天道之意,借機會清理門戶,總之一切都有可能,便是說道當權者頭上,也有左右兼顧之意,豈能輕易的滅殺一家,獨存另一家坐大?”
旁邊的袁天罡很是及時的點頭,弄得李淳風不高興至極,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你也不要生氣,緊守道心,順從天道即可,便是你師父過來長安,也要多加考慮才能定下最後的。”
“是,弟子記住了,啟稟師伯,弟子想要告退了,請師伯準許!”
“且去。”
“謝師伯準許。”
“袁師兄且坐,小弟去了。”
“師弟慢走。”
“無量天尊!”
李淳風瀟灑的站了起來打個稽首退出了正堂消失在黑夜的院子裡。
聽得外頭的動靜袁天罡搖頭苦笑,小老頭依然風平浪靜;
“這孩子,氣性不小,居然都不走大門了。”
“李家師弟性子直,事事總要弄個清楚明白的,前陣子還和弟子說過,想要找個機會推演出後世三千年的事情,想要看看那佛教到底會如何生存,被弟子給勸住了,我估計是不死心的。”
“沒錯!他師父就是這個樣子,隻要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並且一定會做到,所以老夫都不用起卦,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淳風會推演一次的。
他們那一宗曆來喜歡走另一麵的路,可是天道豈能由他算儘?倘若真的泄露天機太多恐怕他的陽壽連兩個甲子都難維持,到時候你掐準時間節點,阻攔他一下,也算應那天道之意。”
袁天罡嚴肅的點了點頭;
“遵法旨。”
“師伯,他們那一宗的傳人總是陽壽不長,可否與選擇的路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而且關係很大,所以老夫主張大師兄的做法,順天應地,你也看到了,道門正宗四派,我們這一派的傳人就沒有哪個是短壽的,當然!除了平兒是個特殊!”
“那不敢請教師伯,可否透個信,兩教之爭何以結束?”
小老頭麵色不變嘴裡繼續喝酒,儘管袁天罡已經是一方大能了,可是在這小老頭麵前卻不得不放下身子,實在是此人的身份太高了,在道家門裡,人家就是至尊,說話就是法旨,無人可以抗衡的存在!
小老頭放下酒杯經典的彌勒佛笑容一臉;
“去偽存真!偃旗息鼓,就是他們要做的,都不用太過緊張,皇帝不會輕易罷手的,這些誰都明白,隻是等個發毒的時間而已!”
“那得去多少偽了?如今可不是兩百年前,現在他們的弟子滿天下,許多百姓都被吸引過去了!”
小老頭斬釘截鐵的來了一句;
“隻要是偽就得去掉!”
袁天罡總算漏出了笑臉;
“弟子明白了,我家師尊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得叫他們那邊知道疼才好,這是師尊親口所說!”
“你師尊沒有說錯,老夫支持他得意思!”
“謝師伯支持。”
“你和淳風要好好相處,不要生出彆扭,你們兩宗已經相安無事快有五百年了,莫要因為些小事再引起爭端,到時候又要折騰的兩宗精疲力儘,還要生出殺戮之禍,不劃算,不劃算呐!”
看著不停搖頭的至尊領袖袁天罡很是嚴肅的答應;
“遵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