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冷場的時候,午休結束的昔春帶著另一個貼身二等侍女寶兒,和四個三等侍女走了進來。
“林娘子你這回可不對勁兒了。”
“啊?娘子來了,見過娘子當麵。”
林初夏學著探春的樣子蹲了一下,昔春先給李鈺行了禮,然後又對林初夏輕蹲了一下;
“娘子客氣,這廂還禮了。”
李鈺坐在一邊放鬆了身體欣賞這場後院鬥戲,一個是野生的鄉下美人兒,另一個是大家族裡出身長大的一等侍女,而且昔春的阿娘也是一等,祖輩傳下來的差,作為一等侍女,相當於大管事身份的昔春,在李氏家族可是標準的貴族了,
兩個人各有千秋,李鈺看的是津津有味,才懶得說話打破局麵!
“娘子不懂太多規矩,所以說錯了什麼也暫時沒人計較,可是娘子要是以後繼續這樣不守規矩,先不說家法治罪的事兒,就說能給郎君帶來很不好的名聲這塊兒,娘子你就能忍心下去?”
“這個……這個我肯定是忍不住的,公爺對我有天大的恩,我絕不會叫人因為我而說恩人的半句不字兒的。”
“那不就得了嘛?給我家郎君暖過床的,娘子你以後是不能被彆的男人碰的,可是你不要族裡的衣裳,我也搞不明白娘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娘子外頭又有了婚配不成?想著以後不想伺候我家郎君了?”
“沒有沒有,小婦人清清白白,夫家男人死了之後從沒和任何男子有過婚約,儘管夫家的阿耶阿娘都在給我張羅婚事,但是小婦人還是孑然一身的,如今伺候過郎君就寢,小婦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叫任何人男子靠近一步之內了!”
李鈺看著鄉下女人十分嚴肅的態度,話說的堅決有力,李鈺非常滿意的笑了。
昔春問清楚了之後也是放鬆了身子,前頭昔春大娘子還以為這個女人不正經,不接受族裡的東西,是想著以後出去招蜂引蝶呢,如果這樣,昔春絕不會繞過這女人全家性命的,懷裡的白玉令牌隨時都能出動,族裡有的是人馬供自己調動,滅殺她全家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弄清楚了這女人的心不是壞女人,昔春就又開始拿捏架子了;
“那就好,這回郎君出來,我和探春兩個跟隨左右,你的事我得管著,明天我就會派人回去族裡稟報劉娘子,剩下的我就管不著了,劉大管事自然會派人過來處置一切,你這輩子一年四季都會有對應的衣裳,然後還有糧食穀子分配,但是具體是劉娘子派人給你送來,還是你自己去族裡領那就不好說了。”
林初夏聽懂了一些,自己以後就是這種大家族裡給族長暖床的丫頭了,這種角色林初夏經常聽村裡老年人閒話家常,說是大家族裡暖床的丫頭,都比村裡最有錢的那一家要厲害上許多!沒想到這種好事兒真輪到自己頭上了。
林初夏傻傻的問了一句,直接叫李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還有糧食穀子分給我個暖床的下人?”
“是的,不過也不多,就是族裡都是按照人頭分的,每個人頭每月兩鬥米,三鬥麥子,所有族人都是這個數,可每月領一次,也可一年分兩次領完,至於是不是隨著你的衣裳一塊送來,我可不知道了,雖然不夠你一家吃飯但是還有月例銀錢可拿,足夠你一家過上富貴日子了,以後的地你也不用種,租給其他農戶還能給你們補貼點糧食。”
林初夏這回徹底傻眼了,當個暖床丫頭就如此厲害的說法?還每個月給銀錢絹帛?
“還有月例?”
“是的,我們姐妹之前一共八人,都是給郎君暖床的,現在還剩下我們七個,以前月例也不多就二十來貫,郎君做了族長之後前後動了三次,
去年開始大管事們都是每月一百貫,暖床的也是這個數,但是你不回族裡伺候郎君的話,隻頂個暖床的名頭,我猜劉大管事會給你減半發放,這你可怪不得她人,這些隻有劉大管事一人能定奪,所以你也不用開口去找探春,她也幫不了你的,她說了不算數。”
對於這個穿的可憐兮兮的鄉下女人,昔春雖說不討厭,卻也不待見,因此故意說些難聽的惡心人的話出來。
昔春忘記了一個事情,所有人都隻在心裡把這個女人升級到暖床上,卻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女人的前身可不是管事的身份,所以即便月例減半這種鬨心事兒,到了林初夏的頭上,還是個天大的數目。
林初夏強撐著精神接了一句;
“減半也有五十貫了吧娘子?”
昔春的臉色十分平靜,她猜測這個女人肯定會怒火攻心的,畢竟每年少下來的可是個很大的數目了。
“隻有五十。”
看著聽到減半的數目之後臉色煞白的鄉下女人,昔春的貼身侍女之一,倩兒有種說不出的幸災樂禍!
林初夏的胸膛不停的喘氣起伏,沒一會兒就翻著白眼往牆壁上歪倒下去,幾個三等侍女眼疾手快給攔住了,沒跌倒在地上,李鈺正在看電視劇的心情也沒了,從太師椅裡站起來;
“都彆刺激她了。”
屋裡所有人都低頭答應著;
“是郎君。”
“她一個鄉下女人,你們一句話就拿了她一半的月例,弄不好能嚇死人,折磨死人的。”
李鈺沒有點名批評昔春,而是帶著你們兩個字給這個從來不犯錯的昔春留下了臉麵。
李鈺剛說完,昏迷的林初夏就被掐著人中醒來,長處一口氣,久久不語!
李鈺看著站起來的林初夏,輕聲問道;
“沒事吧娘子?”
“回郎君的話,奴婢沒事。”
“那就好,你的事情就到這裡為止不再多說什麼了,記住了,你繼續住這裡可以,但是每年要回去族裡至少得四次以上,你不按時給我請安問候,劉家娘子可要叫人來找你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