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布,我記得去年那會兒你還說那姐妹兩個值得五十頭牛兩百隻羊嗎?怎麼就花了這點你又心疼了?”
四個人已經很熟悉了,所以阿布格勒狠狠地白了大牛一眼;
“去去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你和小阿布說話去,不要插嘴我們兩個能人之間的事情。”
大牛被嗆白了兩句,又被阿貴給推開了幾步,隻能和小阿布訴說衷腸;
“小阿布,你大兄說話前後不對頭啊?”
“我早就告訴你了,他總是做了什麼後邊就要後悔,這回你信了吧?當初你用一頭牛兩隻母羊就給他換三口鐵鍋,還有一堆鏟子勺子什麼的,還給我們兩批綢緞,當時把他樂壞了,後來你們走了他也是這樣,到處說他吃虧了,下頭的子民們聽都不想聽……”
“彆說話了,朝廷下來的大官來了,大牛,小阿布,聽見沒?”
阿貴回頭瞪了一眼他自認為的兩個蠢貨,大聲嗬斥起來。
“知道了阿貴,我們不說就是,你聲音太大了,一會兒長老們就要不高興的,長老們罵你得時候可彆怪我沒提醒你啊?”
阿貴再次白了大牛一眼;
“我叫你彆說話你沒聽見嗎?你看人家小阿布?你好好學學。”
隨著四個傻子收了聲,山頭的李鈺和阿史那社爾也都不再說話,兩人各自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站的四平八穩。
兩個百人隊護送著朝廷的大官,沒一會兒就到了轅門外三裡。
車隊停下,帶頭的校尉快速奔跑過來,刷的一下站直身子;
“末將拜見縣公,公爺安好!”
“嗯?是你這家夥?哈哈哈哈看你的這身打扮升官了呀!怎麼樣?我早就說過你要升官的,沒騙你吧?”
帶頭的校尉滿臉笑容,正是曾經看守東城門的兵頭子。
“末將是個不會說話的,可末將也不是傻子,末將知道公爺您和我家大將軍說了話的,否則末將不會連升兩級,彆的話不多說,末將這輩子都記得公爺您的恩情,但有事情吩咐,公爺您叫人帶句話就成。”
“我可什麼都沒說,段家叔父治兵的手段天下人皆知,從來都是一視同仁不搞小動作的,這些陛下都清楚明白,你能升上來,也是你以前的軍功作用,可不是誰幾句話……嗯,就行的。”
對於施恩不圖報的李鈺,來人露出尊敬至極的神色;
“末將明白,我家大將軍確實從來不會徇私舞弊的,隻是有軍功在身的小將們也不少,若是沒人提醒,恐怕我家大將軍事務繁忙,一時還顧及不到末將身上呢,總之末將心裡有數。”
“好啦,改天再說舊情,今日正事要緊,你家尚書呢?”
來人知道規矩,立馬行了個軍禮;
“啟稟縣公,唐尚書就在那裡,末將給您帶路過去。”
“可。”
“縣公請。”
“善。”
李鈺親熱的抓起阿史那社爾的左手,一塊兒往前並肩行走,看的許多軍兵眼睛都亮了。
這一群人明擺著就是草原異類,李縣公這樣做……豈不是告訴天下人,這異類和自己關係交厚?
如此這般不知道皇帝陛下又要怎麼臭罵他了……
彆說朝廷下來的軍兵差異,連阿史那社爾也是感激不儘。
新交的兄弟果然說話頂天立地,真的實踐了諾言,進了漢人朝廷,你就是我的人,我保你,想起來兩人在小河邊的說話,阿史那社爾心裡暖暖的……
“孩兒拜見叔父。”
對著剛掀起來門簾子的車馬,李鈺躬身下拜,並沒有按照朝廷的製度稱呼官方稱呼,而是以私下裡的身份請安。
馬車裡四五十歲的唐儉笑嗬嗬的伸出手抓著李鈺的肩膀,坐在車裡回應;
“我兒免禮。”
“是叔父。”
下了馬車的唐儉左右看了好幾遍,又上下打量幾眼這才開口;
“似乎是長高了點兒,說起來你離開長安城都幾個月了,你二叔叮囑我幾次,讓我仔細看看你的模樣,你秦家嬸娘也和我家那位說了,讓我好好看看你最近如何,連皇後殿下都差人告訴我,總之交代我的人可是不少,我剛才可是替他們看過了,你很好,個頭也高了點吃的更結實了,哈哈哈哈。”
“半年不見了,叔父您還是這樣開朗,嘻嘻!”
“不開朗不行啊,我要是回去說不清楚,程痞子能把我桌子掀翻的,再說皇後殿下哪裡也要交差的。”
“嘻嘻!那您就多看幾遍好了。”
“老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當今的禮部尚書,對外可是最厲害的使臣了,朝廷能派唐家叔父到來,不用我多說你就明白朝廷對你的看重。”
“明白的老李。”
“對了叔父,孩兒給您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我在大草原結識的朋友,好兄弟,草原三雄之一,阿史那社爾葉護,您兩位多親近親近吧。”
阿史那社爾右手捶胸,一臉嚴肅的模樣;
“尚書安好。”
“葉護安好,久仰大名,終於見麵了,今日一見,我算是把草原三雄見了遍呐!”
阿史那社爾什麼人物?一方的英雄豪傑,稱霸草原的人物。
隻看這老頭打量了兩人親近的模樣,然後又說這一番話,立馬領悟到了許多問題。
這是很重要的信息,第一此人已經見過了叔叔,頡利可汗,也見過了弟弟突利,說明好人的朝廷把自己看的和那兩個一樣的重要。
又用了終於兩個字,說明汗人的朝廷早就想拉攏自己了,作為漢人朝廷最傑出的使臣,經常玩嘴皮子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