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下人們,趕緊答應。
穀統
這裡沒人稱呼李鈺阿郎,因為有秦瓊這個老人在呢。
不多時侍女熬好了藥,翻出來涼著。
“啟稟郎君,好了。”
“嗯,端著跟我去給叔父。”
“是郎君。”
李鈺帶著侍女回到秦瓊的屋裡,秦夫人正在陪著說話。
“叔父,苦藥好了。”
秦瓊坐在軟榻上抬頭看了一眼;
“唉……”
“叔父這是怎麼了,這幾天不是好好的嗎?”
“老夫聽說,你湊這種藥方子,一副就要三萬多貫?”
“叔父聽誰說的,儘是沒邊的話,哪能全信?再說了就是貴一些,隻要能救治叔父,又有何妨?”
秦瓊搖了搖頭;
“不是你說的那樣簡單,倘若真的三萬多貫一副藥,不吃也罷。”
李鈺小心的陪著笑容,把湯藥端過去放在一邊,他擔心耿直的秦瓊會把湯碗扔出去。
“哪能呢叔父,有些配藥確實貴重了一些,可也不用那許多的,您彆聽人瞎說。”
“嗯,彆太貴了,老夫吃不起。”
“您這話說的,兒不差錢……”
李鈺還沒有說完,就被秦瓊瞪了一眼,趕緊閉嘴!
“你是不缺錢,可是幾萬貫一副的藥,老夫吃了叫天下人怎麼看待?百姓們剛剛不用餓死,老夫就來一天幾萬貫的揮霍嗎?許多人都看不下去的!”
“叔父莫要擔心,誰敢亂說,兒要他的狗命……”
“滿朝文武你都要殺了?不了說話?”
“額……”
李鈺卡住了,旁邊的秦夫人啪的一聲把手裡的茶碗放在桌上;
“你這老不死的貨,孩子回來才幾天?你不想親熱就算了,整日裡就是橫眉豎眼,處處你都看不下去,怎麼著,還想用家法抽我兒是怎麼著?”
秦瓊對正妻那是嗬護有加,人家是大家族,下嫁過來的,毫無怨言,生兒育女,帶著娘家的勢力,保護秦家,所以秦瓊半輩子都是感激不儘。
“夫人莫要生氣,我也沒說抽打你的兒不是?”
旁邊跟著回來的秦懷道也小心的勸解;
“阿耶您趁熱吃吧,兄長苦心尋找的藥材,您是一家之主,身子好了這幾家才能安生的。”
“嗯,知道了。”
秦瓊不在多說抱著藥碗一飲而儘,然後看著兒子;
“這幾年你不在老夫的身邊,可有招惹你兄長不痛快?”
“回阿耶的話,不曾惹禍。”
“那就好,鈺兒。”
“兒在。”
“他犯錯的時候,不可姑息養奸,需重重的責罰他,叫他知道規矩,知道天高地厚。”
“唯!兒記住了。不敢違抗。”
“怎麼?看你今日回來的臉色不大對頭的樣子,第一天上朝就有人為難你了嗎?老夫還沒有死呢,哪個給你的氣受?老夫明日親自上朝去看看陣勢。”
秦瓊可是一心一意把李鈺當兒子看的,護短的很。
秦夫人也跟了一句;
“你不要顧及什麼,隻管說來便是,自然有你兩位叔父給你拿主意。”
“也沒什麼……就是……”
李鈺還沒有說完,程咬金的大嗓門就從外頭傳了進來!
“沒有人為難他。”
“阿弟來了。”
“彆動。”
“兄長隻管坐著就是,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理會我的。”
“嗯。你自己找地方坐吧。”
“拜見兄長,拜見嫂嫂。”
“免禮。”
“情況是這樣的……”
程咬金一口氣把朝會上的事情說完,然後看著李鈺。
秦瓊聽得津津有味,最後總結;
“你的那些建議,恐怕會被全部執行下去的。”
“啊?全部?”
“沒錯!老夫帶兵一輩子了,你的布局合情合理,正是老夫想的那些,也肯定是陛下想要的,這次薛延陀鬨事,皇帝一定會趁機收買人心,把各個派係裡的武將柔和起來,這個事情,前陣子陛下夜裡過來的時候,也給我說了,所以老夫斷定,你說那些會執行下去。”
“你經驗太少了,不懂那些老奸巨猾的文武的心,你說的那些,在你看來簡單,對於朝廷來說,是天大的事情,後方的安排統籌,各派係之間的較量等等等等,都不是小事情,就算皇帝有心那樣做,還需要個博弈的過程,另外還要準備些日子,豈能是三言兩句就能解決的事兒?”
旁邊的程咬金也不停的點頭;
“是啊,兄長說的才是真道理,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呐。”
“兒明白了。”
李鈺撓了撓頭,隻要執行他說的那些,他當然有成就感了。
“你不是一直叫你草原上的兄長,阿史那社爾按兵不動,不參與任何部落的事情嗎?怎麼這一次也有安排?”
“回叔父的話,您有所不知,薛延陀已經不是以前的薛延陀了,打草原上幾乎是一家獨自坐大,現在連吐蕃國主都要敬他三分的,我阿史那社爾兄長的部落也受到了威脅。”
“還有我女人的回鶻部落,也受本部鐵勒的製衡,都是因為夷男已經把鐵嘞九姓拿下的原因,不同意的,不順從的,夷男就送金錢美女,鐵嘞九姓的那些可汗們,一致推舉夷男為草原上的新大汗,再不行動起來,恐怕就要威脅阿史那社爾的部落,和我女人的部落,所以這次兒也是信心滿滿,想要帶兵跟夷男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