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孩子的身世……再加他的智慧無雙……簡直就是把雙刃劍,用好了,上馬可安邦,下馬能治國,絕對的不可一世的英雄人物……”
穀對
秦夫人說著話搖了搖頭,趕走心裡的不痛快,繼續自己拿出來的話題;
“可是雙刃劍,也是最危險的,一個不對頭,傷了彆人,也傷自己,所以皇帝對這孩子,也是遲遲不下定語,我也能理解皇帝的處境,進退兩難,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穿戴整齊的秦瓊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臨走時頭也不回;
“夫人不必擔憂,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多的不敢說,三衛大營,至少有一衛,能落到孩子的手心裡頭,這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隻要孩子拿捏一衛,你們母子就能和其他大將軍的家人一樣,安享富貴了。”
“嗯……”
秦夫人的答應聲還在空氣中飄蕩,秦瓊就離開了後院。
前中後院的門檻都已經去掉,秦瓊坐在馬車裡離開了府邸,彙合了前院的李鈺,同行至城外的左武衛大營。
五十人的護衛隊,威風凜凜的殺進了大營。
門口看守的士兵站的筆直,早就接到了命令,今日大將軍帶著少將軍,要來查營了,所有人都抖擻精神,生怕被嚴肅軍規的大將軍抓到什麼錯處。
中軍大帳裡,秦瓊安然高坐,李鈺站在秦瓊身邊,不苟言笑。
一群將軍們分在兩邊下首;
“參見大帥。”
“諸將免禮。”
“謝大帥。”
李唐的武將陣營裡,能被稱呼大帥的將軍實在不多,比如出征時,統領三軍的正副行軍大總管,可以叫做大帥。
玄甲軍的三個領頭羊也可叫大帥,再者就是掌控左武衛,加南北衙禁軍這三衛兵馬大權的秦瓊可稱呼為大帥。
剩下的就是鎮守邊疆的那幾個,大都督也可以如此稱呼,其他所有的將軍官職再大,本事再厲害都不能逾越的。
“本帥年餘不曾歸營,不知諸將可按部就班的訓練兒郎們?”
左武衛大營的第一副將,乃是秦瓊的族弟秦豹,和朝廷裡安排起來的另外一個中郎將,當然都是秦瓊手下成長起來的兵。
“回大帥的話,一切照舊,不曾怠慢任何。”
“回大帥,一如往昔,並不因為主帥不現,而違抗任何軍令。”
“很好,諸將有功,老夫很欣慰。”
“謝大帥誇獎。”
“鈺兒。”
“人在。”
“愣著作甚?還不與將軍們見禮?更待何時?”
“唯!”
李鈺答應一聲站出來兩步抱拳;
“見過兩位叔父,見過諸位將軍,見過兄弟們。”
“少將軍多禮了。”
一群鐵血將軍各自還禮中規中矩。
因為秦瓊把李鈺看做親生,天下人皆知,還曾經叫李鈺來大營裡鍛煉過的,所以李鈺來到秦瓊的軍營裡,就被稱呼為少將軍。
李鈺去程咬金的大營裡,可就沒有這個稱呼和待遇了。
“我不喜多言,隻一條,朝廷對北方要用兵了,快了就是秋天,慢也在明年開春後,兒郎們的鍛煉不可缺少,戰陣的組合還需要不停的磨煉,但凡有新兵到來的將軍,更是不能鬆懈半點。”
“尊令!”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又有雲,武將建功立業在沙場,所以還是那句老話,平時多出汗,戰時少流血,士兵的耐力,意誌力,執行力,都是在平日裡積累出來的,平時要求的越嚴,拉出去流血越少,戰功越大,所以還得繼續磨煉,不敢放鬆。”
“唯!”
秦瓊上來就是殺威棒,主帥的威猛霸氣側漏,當仁不讓,沒人覺得不對,主帥就是主帥,號令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且也號令多年了。
幾十號將軍們各自上來陳述一年多的訓練情況,掌軍司馬,隨軍主薄,功曹等等,全部回報一遍工作。
也算是氣氛熱烈,秦瓊看看火候拿捏的差不多了,順著下頭將軍們的口風,不露痕跡的轉到李鈺身上。
“這次出征,能搶到多少功勞,都是次要,最重要的還是那句,留著性命回來享受富貴,才是王道。”
“大將軍所言甚是。”
“是啊,大將軍說的有理。”
“那是,沒命在,富貴再多再厚也是白搭。”
“說道出兵的事情了,老夫的身子骨你們也知道的清楚明白,舊傷纏身,恐怕不能跟兄弟們共患難了,這一次就有鈺兒代我出征,他年紀輕,不精通的地方,還望諸位將軍,幫襯著點兒。”
“大將軍放心,少將軍又不是生人,早幾年就熟悉過的。”
“是啊,大帥請放心,安心養病就是了,大營裡的事情,末將等人自然會令行禁止的。”
“說起來了,當年老夫本以為,鈺兒會在大營裡安頓下來,沒成想,一下子調去了嶺南之地,當真是意外的很了。”
“秦瓊的話說的很明顯了,要不是皇帝插了一腳,我兒咱就是這裡的統帥了,你們得心裡有個數。”
將軍們也不是一味的直來直去,都是人老成精的,怎能不知輕重?
“是啊,少將軍當初不去嶺南的話,這會兒早就接手大營了。”
“可不是嘛,大帥親手教授的,兵法武功沒得說,足夠做領頭羊了。”
“末將以為也沒什麼的,少將軍去嶺南鍛煉鍛煉,也未嘗不是好事情,就比如現在,少將軍回來大營裡,看著就成熟了很多,這個時候接手大營事務明顯是比以前更穩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