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師父,兒也懂得一些的,天道有情,又無情,分人分事對之。”
“不錯,天道有情,說的是對待那些遵守天道法則的人和事。”
“反之則無情毀滅!所以又有無情之說,世人愚笨,不知所以然,吃虧不知為何,隻怨天怨地,對他不公,卻不曾想過自己的言行舉止,可符合天道法則,蠢材也!”
“老夫之所以順風順水,富貴極品,其中的根本,不外乎順天應地,遵守法則也,何奇之有?”
“你母親對我的恩,這輩子我都還不清的,倘若我驕傲自大,覺得還清楚了,不再欠了,那麼距離你們守喪哭孝也就指日可待了!”
“我的兒,你可明白這些?”
妖風往前傾斜著身子詢問愛子,毒蛇若有所悟;
“這……兒……明白……”
“你真的明白了嗎?”
“兒……有些明白的!”
“你不明白的,以後你才會慢慢的明白,對我來說,你母親就是天道,你母親就是法則。”
“母親是天道?法則?”
“去吧,三的救助,你量力而行,可出動一些老卒,保護自己人的同時,也能隨機應變。”
“是,兒記住了。”
“將不準超過七員之數,卒,一將可領三千,多則七千,再多不益。”
“是,兒謹記在心。”
“去吧,草原上的事情,勝敗都是天道之意,無需介懷,你娘娘的身子,才是你的大事,莫要顛倒了乾坤。”
本就孝順的毒蛇渾身一震;
“是,兒會守在娘娘床前儘孝,不會遠走的。”
“孺子可教也,我當年教給她的差事,她做的很好,沒有叫我失望,你師母和你那幾個阿姨,都在惦記,他們擔心你太過關心族裡的事,和手下兵馬的事情,而忽略了孝道。”
“如今,她病情反複,你師母和阿姨們,都在揪心她,老夫前日裡也給她起過了一課,雖有轉機,確是多凶少吉之象。”
“你是老夫的三個義子之首,又是入室弟子裡的老大,你也知道,太多人看著盯著你行事,可不要叫人抓住不孝順的名頭做文章。”
妖風也要考慮很多事情的,還要平衡很多勢力之間的事情,大徒弟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出來很多事情,他不得不再三叮囑!
“是,兒明白的,兒不會亂來,會一直守到娘娘她老人家身體康複,絕不會叫人笑話師父養出來個逆子。”
“大善!”
“去吧,老夫要歇息了。”
“是,兒請退。”
“準。”
從師父的院子裡出來,毒蛇不緊不慢的走在黑夜裡,儘管在自家的地盤上,手下人也沒有疏忽大意半點。
隴西李氏二房的族長遇到刺殺後,許多大家族裡的人物都提高了警惕!
毒蛇的手下更是小心翼翼,身邊不論何時何地,都有一個百人隊跟隨。
“主上,老主公的意思,不想讓主上參與進去三郎君的事情太多呀?”
毒蛇手下兩個謀士一左一右,幾乎永遠不離開他身邊似的,其中一個背著手走路,隨口說話,分析局勢的利害!
這些人都是十八路諸侯時代的風華正茂的人物,如今也歲數不大,都是正當壯年之時,都是一身膽魄……
隻要是妖風自己家族以外的人物依然保持著以前的老稱呼,都是叫的毒舌主公,叫的妖風老主公。
而妖風的家族裡,都是叫的毒蛇做大郎君,連妖風的嫡親大子都排在三個義子身後叫做四郎君。
因為這三個徒弟,之前都是妖風從小就領養回來寫在族譜裡的,都跟著妖風的姓長大,三人所生的孩子,也是這個姓!都叫妖風阿公!
事實上這三個人都把妖風當做父親看待的,毒蛇是叫慣了師父,老二因為是妖風的親侄子,所以叫慣了叔父,草原上夷男的中車令,則叫習慣了父親。
所以宋大將軍才把三師兄的書信,叫做是家書,可不是隨口亂言,都是有根有據的稱呼!
“是的,師父明擺著是不讚同我去草原上的。”
另一個謀士也緊跟著發言;
“老主公這樣想是對的。”
“嗯,先生繼續說,不必忌諱!”
“好。”
“主公重情重義,人儘皆知,便是主公其他師弟的事情,主公都要儘心儘力,何況主公您拉著長大的三郎君?”
“表麵上看,主公您和三郎君乃是兄弟手足,又是師兄弟之情,然,實際上幾乎如同父子。”
毒蛇一邊走路,一邊點頭;
“嗯,長兄如父,先生的話,說得過去,可取。”
“老主公的智慧浩如煙海,看的更是清晰透徹,他老人家知道,主公您過去草原上之後,鐵定要全心全意去扶持三郎君的。”
“雖然不能說全力,不過也相差不多的,我正有想法,助老三一臂之力,叫他輔佐的薛延陀部落大勝李唐。”
“主公可考慮過李唐朝廷?”
“不足為懼也,隻要我想,可挑動東北那邊的高麗朝廷,使些銀錢絹帛,再弄些權術做誘餌。”
“高麗人本就貪心,又好占便宜,還好大喜功,拉出來十幾萬軍南下,輕而易舉,並非登天之難!”
“以主公之能,挑動高麗出兵,不是難題,可一旦如此的話,李唐朝廷正北方有夷男的二十萬大軍,西方有吐穀渾部落做死敵。”
“西南的吐蕃國主,棄宗農又惦記曾在長安受到的侮辱,說是十萬軍,實際上吐蕃出動了近二十萬人馬。”
“此時,主公再叫東北的高麗朝廷南下,又加了二十萬兵。”
毒蛇的臉上笑意盎然;
“此正是小三得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