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陛下您是怕有些官賴床,所以叫公爺帶人去強製他們……”
“就知道你不懂的,召告三省今夜當值的那幾個,快快寫好行文,蓋上大印,送去兵部,傳到李鈺手裡。”
“是陛下,陛下……這行文怎麼寫?叫人起床參加朝會…,還是…”
李世民又扭過頭來,看的錢得海趕緊低下頭。
“告訴馬周,寫一半,空一半,待明天再補充進去今夜的缺失,國難當頭的時候,為臣子的應該擔君之憂,寢食難安才對,倘若今夜在紅樓青樓裡快活的,全部抓去大理寺的牢房裡,不論他品級高低,也不管他是哪邊的人,更不管他能耐多大。”
李世民抓著兩個邊疆急報,咬牙切齒的繼續著;
“李鈺說的對,朝廷裡的官實在太多了,不辦事隻拿俸祿的無能之輩,也太多了,正好是個機會,也該清理清理疏通一下了。”
“能耐再大也沒用,不為朝廷出力,連心都不在朝廷這邊,要他何用?還不如趁早騰出來位置,留給有用的人坐上去安生。”
錢得海心裡巨震
“得!皇帝這是把李家公爺的話聽進去了,明擺著是按照公爺說那樣,一旦遇到機會,就緊緊的抓住,把朝廷裡的那些狗東西殺掉一大半……”
錢得海偷偷拿衣服袖口擦拭汗水;
“皇帝已經夠狠心了,這個李家的公爺更加狠辣,真按照他說的那樣做,朝廷裡一大半人都要被殺頭的,好家夥這還不天下大亂?那些可都是五姓七望裡的大家族門戶出身啊!皇帝這次是要瘋狂了呀……簡直是瘋了,不瘋能聽李鈺那個瘋子的建議?”
李世民的話打亂了錢得海的思維;
“今夜沒有去青樓妓院的,卻吃醉酒的,應該也有,這些人全部抓到工部大院裡看著,等明天再說他們的罪!”
“唯!”
“同時派人去通傳李鈺,再派人去玄甲大營裡,出動三千人,跟李鈺分成兩隊,從朱雀大街一分為二,西邊一半有玄甲負責,東邊的歸李鈺管。”
“唯!”
“你還不去,更待何時?”
“陛下息怒,奴婢有些話不得不說,請陛下您多多思量,去青樓的那些,抓起來當然是明智的,可是……不去的,串個門吃個酒什麼的,也給抓起來,會不會……動靜大了?陛下您想象一下吧,要是吃個酒也成了罪,不好解釋啊陛下……”
“解釋?”
“朕要給他們解釋?”
“沒沒沒……奴婢的意思是……動靜太大了……國難當頭,正是用人的時候……”
“連你都知道是國難當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仔細應對
滿屋的朝廷重臣,對李鈺這般從容不迫,對應如流的灑脫,不禁點頭讚許,甚至很多都在心裡拿自家的崽子來對比。
程咬金又轉身看著旁邊的文士介紹道;
“賢侄快來見過中書令,這是你房叔父,可了不得了,這可是咱們大唐的第一謀士,不可等閒視之…”
隻見杜如晦旁邊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白袍文官,微笑的看著程咬金和李鈺
“老夫智力平平,可當不得知節的抬愛,賢侄莫要聽你程叔父胡言亂語!”
李鈺行禮後站直了身子,好奇的看看杜如晦又看著房玄齡,
這二人果然如史書裡所說,形影不離,如今來秦府做客,都同坐一邊,這房玄齡看起來似乎大了杜如晦七八歲的樣子,卻紅光滿麵,明顯身體更為健康,
三縷胡須乾淨利落,垂於胸前,一身白袍,塵土不染,說話不吭不卑,禮數周全。
李鈺微笑著麵對;
“房叔父大名,侄兒早已知曉,汙泥難掩美玉,叔父善謀,這天下人皆知,複有謙謙君子之風,實是吾輩楷模,叔父又何必過謙。”
房玄齡手撫三寸美髯,隻微笑不語,隻看樣子就知道,李鈺這馬屁定是拍到了心坎裡去!
程咬金看房玄齡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鼻子立馬發出“嗤”的一聲輕響,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賢侄彆搭理他,瞅把他美得!”
說完程咬金轉過身看著另一邊陪著秦瓊相坐的兩個武將,
“這位是兵部尚書衛國公,你要叫李伯父,
你李伯父可是大名鼎鼎的軍中戰神,你以後出仕定是武將陣營裡的,需向你李伯父多多請教!”
能叫程咬金衷心佩服的軍方大佬,實在不多,即便程咬金隻提了李伯父,未說名字,李鈺也猜到了,
這五六十歲的小老頭兒,應該就是隋朝名將韓擒虎的外甥,名震大唐四方的戰神~李靖!
“侄子拜見李伯父,”
“賢侄無須多禮,賢侄那三國的故事,可是轟動長安呐,
期中的各種計謀層出不窮,水攻,火攻,斷糧草,抄後路,當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伯父切勿繆讚,不過是說一些奇聞趣事罷啦,當不得真,
倒是伯父,於行軍之事,進退有據,張弛有度,總攬全局,
當真是我大唐軍方之中流砥柱,令人欽佩不已!侄子以為,末學後進當以伯父為準,三省其身,以期早日成長,方能建功立業!”
這李靖戎馬半生,家學源源深厚,又是貴族出身,養氣的功夫爐火純青,且身居高位,什麼恭維的話沒聽過?
對李鈺一個少年郎的馬屁,自然是無動於衷,不過少年人胸有所學,還能如此恭敬長輩的,確實叫李靖對其好感上升。
今日不過是私下裡聚會,也不必擺什麼架子,李靖笑嗬嗬的回道
“賢侄言過了,老夫半生戎馬,隻占了生性謹慎的便宜,行事不敢貪功,但求無過耳!”
“來,來,來,伯父與你引薦,這位是左侍郎並州都督,與老夫同為李姓,
又添為同僚,彆看你這李叔父年紀輕輕,一身的本事可甚為厲害,
尤其對於排兵布陣,研究甚深,汝三國裡的故事,老夫與懋功多有詳談,
懋功早就想與你辯論一番,用兵之道,快些見過,他日也好互補長短!”
“伯父嚴重了,侄子不敢和長輩攀比,倒是侄子需要李叔父多加教誨才是,”
李鈺接過了話茬,順便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隻見其人,國字臉八字須,方麵大耳,雙目炯炯有神,
穿著算是在場幾十個朝廷重臣裡最為樸素的了,一身的錦衣素袍,洗的已經有些輕微變色,年齡隻在三十開外,不到四十的樣子,
李鈺聽李靖說懋功,就猜到了這人是與李靖同名的軍方又一個大能,徐世績了,
李鈺記得曆史,這徐世績投靠李淵以後,功勞不少,被拜為上柱國,萊國公,又賜姓李,真真的顯赫一時,
隻是在李世民宣武門兵變之時,與軍神李靖都保持中立,未曾參與期中。
不過,雖未公開支援,但也不曾走漏了風聲,又暗自約束各自的手下,
無形中也算是助了李世民一臂之力了,至少沒有壞了李世民的大事,
反而還禁止手下參與,叫李世民兵變的成功又增添了一些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