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1，張2，張3……張9999"
“李1，李2，李3……李9999”
“王1，王2，王3,……王9999”
“劉……”
“陳……”
邢傑靠在椅背上，手裡拿著一摞厚厚的泛著黃色的紙，兩隻手微微顫抖，想站起來，可是努力了好幾次都起不來，當他用儘全身的力氣起身後，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後栽倒去。
“砰！”
泛著陳舊的椅子被他撞倒在地上，他急忙彎腰扶起來，低頭的刹那，眼淚再也止不住，順著眼角流下來。
每一張紙上，都寫滿了姓氏，後麵跟著一串數字，最高的數字為9999，然後再重新開始計數……
至於記得什麼數，邢傑不敢去想！
整整200頁紙！
邢傑數了三遍，每一頁紙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弄折一點。
他抱著幾個寫滿字的筆記本，那一摞寫滿數字的紙，來到平房外，走到很明顯的一條分界線前停住，緩緩跪了下去。
日記裡寫的很清楚，這兩個足球場大小，4米多深的坑，被那種“灰”填滿了！
邢傑想吐，張開嘴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吐出來。
一陣風吹過，讓他莫名打了個寒顫。
太陽已經西斜。
南疆十月份的天並不涼爽，可邢傑還是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湧遍他的全身。
他擦了把眼淚，從空間裡掏出幾個牛肉罐頭，幾根火腿腸，又找出幾瓶酒，打開瓶蓋，整整齊齊的擺在了與地麵齊平的巨坑前，而後盤腿坐在那裡出神。
“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許久，邢傑聲音沙啞的開口。
他抬起右手，在身前劃過。
空間無形中開啟又關閉，沒有帶走一絲灰塵，一粒石子，但是，邢傑希望那些逝去的靈魂，能被他的空間收走，陪著他一起走下去。
“汪汪！！！”
遠處，突然傳來幾聲狗叫，邢傑瞬間進入空間。
不多時，一條瘦弱的牧羊犬飛奔到巨坑前，在地上那堆食物前嗅來嗅去，而後舔著舌頭坐了下來。
邢傑在它身上破舊的外衣上，看到“搜救犬”字樣，心裡有了幾分猜想。
果然，4個身穿防爆服的人從拐角處跑了過來。
4個人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的，被腰間的腰帶勒在腰間，腳上的鞋子都裂開了縫，褲腳也起了毛邊。
“隊長，你看，有人來這裡祭奠過！”
為首的瘦高個率先跑了過來，看到地上擺放的東西後，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隊長來到近前，蹲在警犬跟前摸了摸它的頭，而後看向那一堆東西。
“我估計，是從前線下來的人放的東西，你們看，這些東西都是鷹醬國那邊出產的，大概是邊境起了衝突繳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