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傑以為這場雪會下很長時間,可是當他拿集裝箱把巨蛇砸暈收到空間裡後,雪停了。
地上那一層微白很快就融化乾淨,看不出一絲下雪的痕跡。
但是天依舊陰沉的厲害,遠處還有陣陣悶雷傳來。
邢傑將散落了一地的物資收進空間,翻出一套廚具,找了一根粗大的牛腿剁成小塊,開始做飯。
從羅曼德家族薅來的那些蔬菜,在空間裡始終處於靜止狀態,翠綠的油菜和鮮嫩的黃瓜,讓人看著很有食欲。
牛骨燉了兩個多小時,再配上幾個土豆,一鍋天災之前也很不錯的美食出鍋。
邢傑用一個不鏽鋼餐盒盛了一大份,麵朝蘇市的方向擺好,又拿出一瓶酒,點了三根煙,最後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回到集裝箱裡吃飯。
一大鍋燉牛骨,再加上一瓶鷹醬頂級紅酒,邢傑醉醺醺的泡在一個巨大的水桶裡,無意識的搓著身上的泥灰。
集裝箱的門開著,恍惚間,他總覺得外麵有很多人影圍坐在餐盤處,當他從浴桶裡出來,走到餐盤那裡,卻什麼都沒看到。
邢傑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洗漱乾淨,吃了一盒牛肉罐頭,喝了一瓶葡萄糖後,收起集裝箱繼續趕路。
昨晚那場雪沒有落下來,但是氣溫降低了不少,一陣風吹過,讓邢傑下意識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中午睡醒洗漱時,邢傑心裡多少有點後怕。
他現在的樣子,不比那些難民強多少。
高燒十多天,讓他原本有些圓潤的臉變得額骨凸起,看不到幾兩肉,眼窩深陷,雙眼無神,而且眼裡還多了一股化不開的憂鬱。
他想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可是怎麼也笑不出來,扯了半天嘴角,那笑比哭還難看。
頭發長到了小手指長,軟趴趴的貼在頭皮上。
脖子裡那些細密的“裂紋”,不知道為何又顯現出來,摸上去感覺不到任何異樣,就好像與生俱來的一樣。
邢傑檢查過,這種“裂紋”,布滿了他全身,密密麻麻的看著很恐怖,也讓人想吐。
他記得很清楚,自從進到白象國基地後,這種“裂紋”就已經消失了,但是高燒醒來後又出現,這讓他感到恐懼。
他的身體會不會突然碎裂?
他猜測,在他高燒時,感覺到身體的那些疼痛,大概就是身體再次出現“裂紋”產生的。
使用空間時,空間沒受到影響,吃飯作息也很正常,但那份恐懼,始終縈繞在他心頭。
天陰沉的厲害,不知會不會下雪,邢傑開著一輛老舊的皮卡沿著海岸線向北。
車子內很暖和,副駕駛上還有一堆營養價值很高的乳製糕點。
他想試試,能不能靠著攝入大量有營養的物質來修複身體,像之前在聖安娜時那樣,將身上的“裂紋”吸收掉。
車子經過一片黑色的區域,前麵的路也在這裡斷絕。
邢傑拿出望遠鏡看了一下,發現這裡似乎被大火燒過,而且看樣子燃燒的很猛烈,路旁的石頭都融化了一大半。
車子緩緩地在滿是焦黑色的路上行駛,開出去沒多遠,邢傑察覺出一絲異常。
他下了車,來到一個小土包前蹲下,從空間裡拿出一把鐵鍁攪動。
鐵鍁頓了一下,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當他把那個東西扒拉出來後,整個人觸電一般向後倒退了兩步。
那是半顆頭骨!
邢傑深吸口氣,回到灰色的土包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