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泉呼的一下站起來，三步兩步來到邢傑身邊，抬起手想要去摸邢傑的臉，隻是手伸到一半又放下去，且背在了身後。
“齊軍長，是我，我回來了！”
邢傑沒察覺到齊泉的異常，抹了把眼淚，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真，真的是你？我沒做夢吧，我沒做夢吧？”
齊泉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邢傑。
邢傑看著瘦成竹竿一般，雙眼充滿血絲的齊泉，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壓著著哭聲道：
“齊軍長，您仔細看看，我……”
邢傑愣住了。
他慢慢將蓋在臉上的手拿開，低頭看時，差一點驚叫出口。
齊泉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
大拇指和食指以下光禿禿的，三個整齊的小凸起看的人頭皮發麻。
“這，您這是怎麼了？”
齊泉另一隻手死死抓著邢傑的衣服，嘴唇抖動著，卻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有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小邢？”
一個疑惑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邢傑擦了把眼淚，扭過頭，想和趙司令打招呼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倒退了一步。
“司，司令！”
“小邢，是你嗎？”
邢傑張著嘴，眼裡滿是驚恐之色，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老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還是那個號稱五大軍區中最有氣質，最具有明星臉的軍區司令嗎？
原先的趙康，身材魁梧高大，年過六旬依舊容貌俊朗，氣質非凡，一雙不屬於男人的鳳眼，更讓他在一眾將軍和大院首長那贏得了一個美男的稱號。
可是如今……
那個曾經號稱軍中顏值第一的男人，右半邊臉黑乎乎一片，眼部隻留下用一個小小的孔，一道長長的外卷的疤猙獰的橫在額頭上，而且……
耳朵呢？？？
老人家右邊的耳朵呢？？？
“小邢？”
趙康佝僂著身體，顫顫巍巍的向前邁步，眼裡滿是疑惑，還有期待。
“司令！”
邢傑鬆開齊泉的手，一步邁到趙康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再度哽咽
"司令，我回來了！"
趙康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匍匐在地上哭泣的邢傑，抬頭看向齊泉，見對方使勁點頭，眼裡頓時充滿淚水，顫抖著伸出雙手摸上邢傑的頭，哽咽的說道：
“小邢，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邢傑抬起頭，看著趙康那恐怖的麵孔流淚滿麵。
“司令，我沒死，我還活著，我活著回來了！”
趙康蹲在地上，乾枯的手掌撫在邢傑的臉上，夢囈般的說道：
“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活著？”
一旁的齊泉蹲下來抱著邢傑的肩膀，流著淚對趙康說道：
“老趙，他真的是邢傑，真的是他！你沒做夢！真的是他啊！”
齊泉說完死死的抱著邢傑埋頭痛哭。
“司令，您的臉怎麼了，您的耳朵呢？”
邢傑想伸手去摸趙康的臉，可是他怕弄疼老人家。
那明顯是燒傷留下的疤痕，那隻剩一個空洞的眼裡，隨著趙康哭泣而流出青色的眼淚，或者說，那不是眼淚，更像是膿水！
趙康的臉在不自然的顫抖，臉色也變得越發蒼白，隻是他對臉上的疼痛似乎毫無察覺，定定的看著邢傑，癡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