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龜大陸!
漠北,磨刀竹園。
白衣男子,背著一把一米五長的大刀,雖然麵貌粗獷,但是身材勇武有力。他不時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那發鬢已經有絲絲白霜,是不是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那衣服顯然是舊年的貨色,上麵的補丁也不像是女人細心縫補過的,倒像是這位“猛張飛”自己拿針縫的。衣服上有一個菊花與刀的傭兵標誌,殘破不堪,上麵有著經年的血跡,彰顯著這位戰士不凡的往昔。
他有點不安,有點擔憂,這種不安和擔憂不是過刀山火海,闖千軍萬馬時對自己安危的不安和擔憂,倒是像少年初戀時,約會前對自己衣著和即將的表現的不安和擔憂。隻是,他的神情早已不是少年時的神情。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風霜的痕跡,他的眼眸也有那軍馬平生留下的疲憊,裡麵流出來的是深深的憂傷。
看著陪伴自己十年之久的那棵半枯柳樹,無風不起,但還是柳骨鑠鑠,他對著盈盈滿月深深的呼出一口白霜,然後再柳旁的石凳上坐下,雙手握刀,刀立於胸前,心情平複下來。不遠處有一個石桌,桌上的冷盤菜肴三三兩兩,有酒壺一個。
柳樹旁邊是一塊整理出來的平地,上麵有六芒星的圖樣,顯示出這是一座魔法陣,雖然主人經常整理,但是依舊可以看出這魔法陣已經很久沒有使用了。
終於,一陣乳白色的光芒閃現,空間元素的律動下,魔法陣傳來一個人。
她長發絕代,批肩而下一直達到下臀。身體輕盈修長,纖細而不乏圓潤的雙腿比例唯美。臉若春水明媚,雙眉彆致傳神。想來眼睛定然勾人心魂,但是她一直閉上,手中拿著一根碧綠的竹竿,想要向前探明路徑。
就在她要探路的那一刻,一隻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握竹竿的手,手指冰涼。男人將她一路引到石凳旁,用袖子細心的擦了擦,方才讓女人坐下。
女人說話了,用那種仿佛還停留在少女時代的細細嗓音“刀,十年了,我是不是蒼老了許多?”
男人搖了搖頭“不是的,萌,你還像十年前一樣,隻是你的手很涼,你天生寒脈,要注意保暖。”他用自己的大手摩挲了一下,女人敏感的鬆開了他的手,男人繼續說道“倒是我,未到四十,白發早生啊。”
女人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尷尬。
刀沒有說話,拿出一雙筷子放到她的手中,引著她的手指著幾個冷盤說道“這是你最愛吃的紫竹竹筍,還是冰海魚子醬,都是我親手做的。”
麗莎萌疑惑的問道“怎麼你的仆人一個都沒有?還要你自己做麼?”
清風明月,四下寂靜,確實是無人。
刀解釋道“我叫他們暫時都回去了,免得打擾你的興致。”
人非無情,女人感覺到這男人細心給她準備的一切,心中也酸楚難當。她握住了他的手,有點傷感的說道“刀哥,我知道你一直對我都太好了,隻是我心裡隻放得下一個風哥,再也沒有多餘的空間了。今生是有緣無分,隻盼來生了。”
男人聽到這話手中一緊,心中一股怒氣勃發,他好像大叫出來,問她這是為什麼,空閒的左手指甲刺入肉中,絲絲鮮血順流而下。終究,他還是忍住了,他很淡漠很淡漠的說“是的,我一直知道會是這樣,所以這十年來,我一直不想闖進你的生活,我知道我找你隻會給你帶來痛苦的。風哥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喜歡他是對的,你也確實該喜歡他。”
“哎”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給麗莎倒了半杯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碗,滿碗一口喝下“其實,我最懷念的還是我們在第九班的日子,那個時候老師還健康,你,我,風,菊,安,空六個人朝夕相處的日子。多麼讓人懷念,那個時候我雖然長得醜,但是你一直不知道,大家也不嫌棄。安是個呆瓜,大家都作弄他,但大家都喜歡他。風因為你看不見的緣故,一直很照顧你。菊卻一直惹風生氣,兩個人整天吵來吵去”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我一個字都不想聽。”麗莎萌打斷了刀的話,她說“我這次來隻是想找你幫我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隻有你能幫我。”
刀給自己又他顯然知道倒了一碗酒,沒有說話,顯然他知道那件事情是什麼事情。
麗莎萌咬了咬牙,繼續說道“我隻是想給這件事情一個了結,大家都是從血池火海中過來的,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大家一起痛苦。如果你幫我了結了,我答應嫁給你,餘生都留下來照顧你。”
刀虎軀一震,全身上下骨頭都興奮得咯咯響,他站起身來,把酒喝下,喝完又頹然坐下,半晌搖了搖頭。
女人等了很久都沒等待他的回答,本來,她以為刀會很快就答應的。
她有些氣急“你倒是回答我,你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刀黯然回道“不,我不能對不起風,我這條命都是兄弟給的,我不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