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狸大人,你應該也知道了,現在的帝國正處於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辦法去應對,是不是?”
“嗯!”孔狸讚許道,“你說說看,你的非常辦法是什麼?”
“我的想法是,有的時候應該處實利而不務虛名,退讓原則而避害。敵人既然隻針對儒門儒者刺殺,那我們就都承認自己不是儒者好了,這樣敵人也就找不到借口了”李伯叔振振有詞的說道。
孔狸有些恍惚了!她真的恍惚了,曾幾何時,她雖然覺得李伯叔這個人為人處世有些過於剛直,有很多為人詬病的地方。但是,他不失為一個意誌堅定的儒者,在大是大非上辨彆的很清楚,不會在原則上犯錯誤。
她知道,八又卦恐怕也是這麼認為,所以才最終選擇他,讓他成為天朝領袖。
可就是這個一個標準的,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堅定儒者,此時卻無比從容淡定的將自己標榜的信念賣掉了。
如此,她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是混入儒門很久的假儒者,早已將儒門賣了千百遍,可是儒門中人待他還如初戀。
不是阿狸他們不夠jg明,而是有人隱藏得太深,太過於腹黑了。
對此,阿狸既沒有讚同,也沒有對,隻是默默的不少話,然後默默的帶著兩人離開天騎城。臨出門的時候,她回頭冷冷的說道“天朝的事,你們自己好自為之,我不會再做什麼了。”
李伯叔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自得的笑道“這女人還算聰明,知道人不能和勢鬥,識時務者為俊傑”
阿狸帶著兩個姑娘,徑直的駕著木之將夜和暗之將夜回到孤獨城,半天都不說話。
舞衣給阿狸倒了一杯水,關心道“館長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阿狸歎息道“這天朝,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天朝了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啊!”
“我本想,以小辣媽的脾氣,聽到李伯叔那樣的話,肯定會大雷霆,將李伯叔大罵一通你會誓死捍衛儒門的尊嚴。我想不通,是什麼讓小辣媽你改變自己初衷的呢?”鬼魅此時突然這樣問道。
顯然,這個問題很有深度,能夠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對阿狸算是十分了解的了。
阿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歎息道“魅魅,好孩子,等你做了媽媽,你也就能明白,我為什麼退縮了。”
鬼魅和舞衣都是眼前一亮,她們都露出欣喜的神情。
“館長大人,真是有福的人,我聽說靈魂穿梭者是很難懷上的,沒想到你居然做了媽媽!我絕對能夠理解你剛才的心情的,天朝儒門已經沒落到了這地步,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改變得了的,你是為了孩子才那樣的”舞衣替孔狸幸福道。
隻是,她們都沒有想到,孔狸此時居然流出了淚水,滿臉的哀傷。
“我我對不起先師,我有愧於他老人家啊。儒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沒落到了這地步,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說到底,這場刺客在天朝的暴動,是一塊試金石,徹底暴露出天朝的現狀,如果不是這事件,所有真正的儒者恐怕還會沉浸在儒門昌盛,傳承綿延不絕的盛世夢幻中。
一葉而知秋,鬼魅和舞衣覺得自己不用再看了,她們跟著小辣媽這樣轉了一圈,便大致的了解了整個天朝的現狀。
現在的天朝,人人自危,尤其是那些曾經是儒者,但其實是假儒者的人,更是害怕得要命,巴不得告訴天下人,自己真的不是儒者。在刺殺事件出現的時候,他們並沒有想要去抓刺客,反而在放任刺客的同時,一個個都在為自己打算。
整個天朝,其實已經是一盤散沙,這看上去像是石頭的國度,其實隻要敲破了表麵的一道殼,裡麵完全沒有凝聚力。
事實上,將夜預感得不錯,天朝的確是大亂在即。儒門是天朝的根,是天朝凝聚力的根源,而儒門徹底的衰弱,就好像一棵參天大樹爛了根,表麵雖然還是灼灼其華,卻是外強中乾之相。
讓鬼魅感覺難受的是,天朝的那幫y險的家夥,居然借機把這事件的矛頭指向孤獨城,以此來轉移天朝民眾的注意力。天朝的那幫瘋狗把禍害轉移到孤獨城中,而自己卻可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一直擔心儒林大會召開,和自己秋後算賬的四大城主,此時巴不得出現這局麵。儒門的影響力徹底消除,這天朝便再也沒有力量能夠左右他們的地位。這天朝,便成為他們四人的天朝,這一點無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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