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殺出個周不言,是他們都沒想到的,看過去的目光無比強烈,周不言卻沒看他們,抱著楚星辰頭也不回。
三個人麵色都詭異難看起來,晚冬低著頭忍笑,跟著進了寢殿。
周不言將楚星辰放到床上的時候,楚星辰迷迷糊糊被驚醒。
“睡吧。”周不言低低說了一句,伸手蒙住她眼睛。
楚星辰聽到他的聲音,又很快睡了過去。
楚星辰都被抱走了,淩洲他們自然要散,蕭忘和沈蒼竹又喝了兩杯酒沉默走了,淩洲留到最後。
他喝得有些飄了,嘴裡不禁恨恨道,“不就抱殿下去睡嗎?我也會抱,何必動用他一個暗影,他故意的,就是想趁機抱殿下,忽然冒出來,想嚇唬誰呢,什麼周公子,叫周飄算了。”
“小將軍彆說了,我們快走。”寶劍和金槍戒備看了一下四周,就怕周公子忽然冒出來教訓小將軍。
“為什麼不讓我說?你看他多囂張,目中無人,不就是武功好一點,臉也長得好看一點嗎?”
金槍和寶劍半拖半抱地將淩洲帶走了。
晚冬要給楚星辰換一下衣服,周不言就出避了來,淩洲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臉。
殿下也說過他的臉長得好。
“周公子。”正想著,看到他的宮人急忙行禮打招呼。
如今金華殿伺候的人都知道,周公子雖然平時不見蹤影,但很得太女喜歡,看太女給他的東西越來越多就知道了。
這一段時間下來,東宮侍從的態度變了不少,對周不言越來越客氣,以前大家怕他,儘可能低頭無視他,現在大家依然怕他,卻會忍住害怕和他說話,因為大家都說他受寵。
他算受寵嗎?周不言思索,天六互相出現陛下傳喚。
周不言一凜,最快速度去了禦書房。
女皇正在批折子,並沒管跪地的周不言,過了片刻,才將折子放下,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問道。
“方才去哪了?”
周不言低聲,“回東宮確認殿下的安全。”
女皇隨意哦了一聲,“交代你的任務都完成了?”
“是。”
周不言並不是楚星辰以為的休息,而是被女皇派去執行一些見不得光的任務,朝廷中的事情並沒想象那麼簡單,有時候必須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不錯。”女皇誇了一句,“星辰如今很好,我能護就多護她幾年,那些肮臟的見不得人的事,就我們幫她解決了。”
“是。”周不言低聲應了。
看女皇又繼續去批奏折了,周不言起身後退要告退也不知道殿下會不會口渴
這時,忽然聽到女皇開口,“聽說你這段時間做了一些奇怪的事。”
聲音平靜,直覺卻讓周不言渾身緊繃僵住。
女皇看著周不言,露出楚星辰陌生的一麵,她用奏折敲著桌麵,“周不言,認清自己的身份。”
“朕不允許楚家的下一任儲君有來處不明的低賤血脈,隻有三個側君少卿,才是資格做儲君的父親。”
大楚未來的儲君,至少要那樣的出身血脈才可以,不然汙了楚家的血脈。
女皇居高臨下看著周不言,不怒自威,周不言沒抬頭,他知道隻要他稍微有點不對勁,就會消失在這世間。
越來越壓抑的氣壓中,周不言開口,聲音沉悶。
“是。”
女皇這才收回目光,繼續批奏折,“上次多事找解藥,不管你是真幫忙找解藥還是另有目的,僅此一次。”
“是。”
女皇換新奏折,順便看了他一眼,“你皮相好,她喜歡你,你可以陪她逗她開心,但生下儲君之前,特彆是處子之身時,不許你碰她,彆忘了自己的出身。”
“是。”周不言伏下身,低到塵埃。
他不是東宮最珍貴的周公子,他依然隻是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