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留著最後一口氣,是因為那個牌匾,一定程度上保護了他,可那個牌匾也讓他重傷,若不是身體條件強悍,可能早已斷氣。
周不言被帶到金華殿,楚星辰的寢宮,太醫院的人基本都被楚星辰叫來了。
他們擅長處理外傷的處理外傷,擅長處理內傷的,正在討論藥方。
楚星辰守在周不言旁邊,緊緊拉著他的手,隻祈求留下他一條命。
她上次還能哭一哭,可這一次,看著躺在床上的周不言,楚星辰卻哭都哭不出來了。
女皇令人徹查書房倒塌之事,但需要一定時間。
“背後的人還沒查出來,但不管他們是誰,在這一天做這一切的目的,無非還是為了阻止科舉,讓科舉再也進行不下去,楚星辰,你得振作起來。”
女皇站在金華殿外,沒有進去,語氣卻強硬,“越是這時候,越不能如他們的意。”
楚星辰閉了閉眼,“是。”
她深呼吸,“母皇,您放心,無論如何,科舉會照常進行下去。”
“差不多也要到吉時了,讓他們按時放榜,書房的事暫時彆讓消息傳出去。”
“隻要上榜的秀才,就可以繼續參加後麵的鄉試,和童生考一樣,有人作保即可,放榜後即可報名。”
“大楚報這一期的內容以科舉考為內容,報道要寫科舉考,選出一個典型的人,宣傳他的故事,前三名的文章登報。”
“放榜處,記得維持秩序”
一條又一條的命令傳了下去。
沒人知道皇宮裡發生了什麼,全大楚的心神都被吉時放榜的榜單所吸引。
風安城貢院門前,擠滿了看放榜的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狂喜有人痛哭。
這一幕在同一時刻,幾乎在全大楚上演。
考中的人不管是繼續考,拚搏一次看看,還是聽從報紙上或者師友所說的,再苦讀一年明年再試,都再商議討論。
除此之外,楚星辰也時不時被提起。
可他們輿論的中心,楚星辰卻根本顧不上他們。
周不言情況並沒好轉,就算太醫院竭力治療,施針也施針了,可情況太嚴重,得看天命,更要緊的是,他昏迷了,喂不下去藥。
“不能吃下藥,藥就沒法起效,再這樣下去,會更危險。”
楚星辰一聽忙道,“我來。”
周不言上次吃不進去藥,也是她想辦法的。
“周不言,你張嘴吃藥,吃藥了你才能好。”
“周不言,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是殿下,你一直很聽我的話的。”
“周不言,你聽到了嗎?”
上一次周不言就算是昏迷,可潛意識裡也聽她的話,可這次沒有。
因為這次他是深度昏迷,不像上次那樣還能聽到她的聲音,還能聽命令。
“這怎麼辦?不然強行灌藥?”晚冬忍不住問。
“不能。”
“不行。”楚星辰和太醫幾乎是同時開口。
強行灌藥很危險,她以前聽醫生說過,昏迷的人有吞咽功能障礙,非常容易反流和誤吸入氣管,如果這些液體誤入氣管到達肺裡,就會引起吸入性肺炎,那就是雪上加霜,更危險了。
本來就內傷,他九條命都不夠造的。
楚星辰隻能想到一個辦法,“重新端一碗藥來,我負責喂他。”
夏至聽令而去,晚冬有些猶豫,“殿下,您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楚星辰搖頭,並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醫生說過,從專業角度來說,電視劇裡以嘴渡藥的做法,現實生活中都是不能模仿的,因為也有很大的危險,可此刻除了這辦法也沒其他辦法了。
“給我吧。”等端來藥,楚星辰直接端起藥喝了一口,俯身下去,撬開周不言的嘴。
大家才知道,原來楚星辰是以嘴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