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將軍受了傷,血已經流了半邊臉,本來就疼痛難忍,打不到人,更煩不勝煩,他早已使出了全力,隻想給自己報仇,給這個膽敢傷他的人點顏色看看。
可他就是打不到,就是打不死。
而且這兔子殺將好像摸透了他的套路,躲得越來越熟練,還開始反擊,每次都挑他傷了眼睛的那一邊。
視線受阻,慢慢的他身上,還被這兔子殺將給傷了,雖然傷都不大,隻是時不時的被傷,還是讓閻王將軍越發惱恨。
戰場上的戰局慢慢變了,秦老將軍原以為百分百就要將好不容易得的好苗子就要折在這裡時,看著戰局眼底慢慢燃起了希望。
眼看著失控,西戎將士看兔子殺將的目光再次變了,出現了恐懼。
看出來閻王將軍狀態不太對的時候,西戎這邊想過停止,不要打了,可閻王將軍根本聽不進去,喊話沒用,讓人上去阻止,卻直接被他反手殺了。
閻王將軍已經徹底被激怒了,隻想殺了眼前的人。
沒人能阻止,也沒人能上前勸阻,他已經不分敵我了。
西戎這邊憂心忡忡,大楚這邊也差不多如此,因為兔子殺將雖然能躲,但閻王將軍瘋了一樣,他隨時命懸一線,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砸死。
在所有人提著心的圍觀下,兔子殺將和閻王將軍打了整整一天,無人能靠近,兔子殺將無數次被打下,身上的傷口越來越重,可卻硬是沒倒下。
閻王將軍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但除了眼睛,其他的都隻是小傷口,比起兔子殺將的根本不算什麼,可明明不重,隻是一些小口子,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血卻越來越多。
血越流越多,大家都看出兔子殺將的傷口雖然不大,可位置卻很奇妙,西戎看出不對勁了,可依然沒法阻止。
閻王將軍天生力大無窮沒錯,可他年紀到底大了,又一直流血,心煩意亂之際,又從早晨一直打到傍晚,慢慢力不從心。
當他第一次出現脫力的時候,他清醒了過來,可他已經沒退路了。
躲了一天的兔子殺將,沒錯過這個機會,他開始反攻,那雙眼在兔子麵具下,黑漆漆的,仿佛沒有任何感情,可這一刻卻亮得驚人,仿佛他等著的就是這一刻。
閻王征戰半生,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敵人,一直都是彆人的噩夢,將自己改名閻王的將軍,第一次怕了,第一次心生恐懼。
人一旦露怯,破綻也就會越來越多。
於是就在太陽落下刹那,閻王將軍最終被長槍穿心。
戰場上的規矩,便是按人頭領功,閻王將軍人首分離,那高大的身軀掉進他帶來的鼎裡,成了自己的歸宿。
西戎將士看著閻王將軍被殺,軍心徹底破了,看著騎在馬上滿身鮮血的兔子將軍滿心恐懼,那被鮮血染紅的兔子麵具,充滿了猙獰。
他自己都是一個血人,有自己的血,也有閻王將軍的,他騎在馬上,手裡提著首級的畫麵,讓人一輩子忘不了。
西戎軍心亂了,他們的閻王將軍就是他們的定海神針,這次定海神針倒了。
他們已經累了,已經怕了,隻知道跑,大楚將士軍心大震,開始收割人命,西戎和大楚這一場決定性的戰局,也就此有了結果。
大楚勝利了。
從這一天開始,閻王將軍的稱號換了人,從西戎換到了大楚。
西戎從這一戰中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戰士,看到兔子都要抖上三抖,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眼中一直屹立的新閻王將軍,能立在那,不過用槍頂住了自己。
當他被秦老將軍從馬上扶下來的時候,人早已暈過去了。
這位新的閻王將軍,一戰成名,但大家對他卻所知甚少,隻知道他麵上總會帶著兔子麵具,好像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