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毒依然無解。
相比楚星辰的焦急,沈蒼竹反而淡然許多,他也在找,但因為每日不用再像之前那樣受折磨,反倒有了許多計劃,還拉著楚星辰做了許多事。
比如和楚星辰放風箏,比如讓畫師給他和楚星辰畫一幅畫像。
請楚星辰再穿一次月白色的衣裙,專門找從前因為花名而翻車,卻也帶來了許多快樂的破碗花和狗牙花,送給楚星辰。
他還找了不少奇奇怪怪花名的花,給楚星辰看。
沈蒼竹的所作所為,是在消除遺憾,像電影電視裡得了絕症的人,列下一個想做一百事清單,然後去完成,讓自己沒有遺憾。
楚星辰對此,根本無法拒絕,被迫和沈蒼竹道彆。
楚星辰夜裡睡著,會夢到沈蒼竹忽然發病要死了。
這並非她胡思亂想,而是早前沈蒼竹不用受折磨後,李太醫就說過,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雖然不疼,但蠱毒卻在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身體。
不用多長時間,不用齊鈺控製,沈蒼竹就會因為病情惡化開始新一輪的折磨。
他的身體也會越來越差,直到走向衰敗,走向死亡。
楚星辰就感覺自己頭上懸著一把刀,隨時可能會砍下來。
蕭忘淩洲能感受到楚星辰的壓力,時常想辦法,讓她能輕鬆一點,讓她多吃點飯,多睡點覺想辦法。
為此還時常找楚星辰喝酒,喝了酒至少能睡著。
蕭忘看楚星辰那麼愛笑,那樣充滿活力的人,笑得少了,反而心事重重,心裡滋味可想而知。
為了楚星辰能高興一點,他甚至寫信給周不言,讓周不言多給楚星辰寫信,讓他早點回來。
雖然不想,可蕭忘必須得承認,也許周不言能讓楚星辰心情好一點。
周不言聽到楚星辰心情不好,自然著急,有時間就寫信,每天想儘辦法想逗她開心。
他甚至還打聽搜集了一些笑話,寫給楚星辰。
“陛下,我今日聽到一個將軍說的笑話,說讓一個小兵去送緊急公文,還特意給他一匹快馬,結果他卻不騎,跟在馬後麵跑。”
“路人問他既然如此緊急,為什麼不騎馬?他回路人你懂什麼,我時間緊,六隻腳一起走,豈不比四隻腳快?”
楚星辰看著忍不住笑起來。
她回信說挺好笑的,周不言便繼續收集給她。
“陛下,今日我又聽到了一個笑話。”
有一個師爺為升官發財,特意設宴請了縣官巴結,喝酒時,他討好地問縣官“大人有幾位公子?”
縣官不假思索地說“有犬子二人,你呢?”
這個反問,可把師爺難住了,他想縣官都謙稱自己的兒子為“犬子”,他該怎麼稱呼自己的孩子呢?
尋思了一會兒,他答道“我隻有一個五歲的小王八。”
楚星辰看著信撲哧一聲笑,這笑話,她好像以前也看過,沒想到還能從周不言這裡聽來。
信的末尾,周不言說,“陛下,寫完這封信,我就準備回風安城了,可能你收到信後,我就可以回來了。”
“陛下之前說有事與我相談,我很快回來。”
周不言走前沒能看她一眼,又聽說她不開心,那真是歸心似箭,在西疆這邊忙得加班加點,有了機會,便迫不及待回來。
“要回來了。”
楚星辰看著窗外,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