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隻想得到她的否認,可她沒有。
所以,抱樸說得可能是真的。
他真的又上當了。
明知道太上皇是什麼樣的人,卻他還是上當了,聽信她說的,還傻子似的做著美夢,去學怎麼做皇夫。
可笑,他實在太可笑了。
明明他可能是吳國皇子了,為什麼還是沒什麼用?
周不言捏緊拳頭,“陛下,你能”
他想說能不能等等他,等吳國人來確定他的身份,能不能先不要圓房。
可他不知道確定了有沒有用。
楚星辰眸光一動,“你想說什麼?”
周不言在楚星辰聲音中,聽出一絲期盼,他心裡升起希望,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楚星辰,結果卻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身上的女帝服。
黃色的女帝服,提醒著他楚星辰的身份。
是了,陛下是女皇,沈蒼竹是她的沈君,她和他圓房其實是正常的,是早該圓房的。
即便真是皇夫,也沒資格管這些事的。
他後麵的話就全卡住了,“沒沒什麼,我我先走了。”
他腦子很亂,即便知道自己可能是吳國皇子,但一來沒確認,二來即便是確認了,他依然是原來的周不言。
陛下的喜歡,對他而言已然是奢求,就算陛下喜歡他人,他也沒資格說什麼。
沈蒼竹蕭忘淩洲他們都那般優秀,也是她的夫君,她和他們圓房是正常的。
他該做的,是爭取等待,怎麼能產生不想陛下圓房的想法,甚至還想殺人,他的想法很危險,他不能如此。
周不言幾乎是逃走的,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世界。
楚星辰本來一直看著周不言,以為他會說點什麼,可他沒有。
到最後他也沒說一句話。
楚星辰坐在空蕩蕩的寢殿,眼底的光徹底暗淡下來。
好一會,她直接躺倒在床上。
“楚星辰,死心了吧,徹底死心了吧”
這一晚,注定一夜未眠。
蕭忘在第二天,知道了明月太女忌日後,楚星辰可能會和沈蒼竹圓房的事。
他打算盤的手一頓,猛地看向謹言,“你說真的?”
“是,小的之前幫過明軒殿一個打掃院子的宮人,他打掃院子的時候,耳尖聽到了一嘴,偷偷告訴我的。”
蕭忘的手死死捏成了拳頭,片刻後猛地站起身。
“蕭君,您要去哪?”
蕭忘沒有回答,直奔明軒殿。
明軒殿裡,抱樸守拙眉宇間依然有憂慮,但看沈蒼竹高興也為他高興。
沈蒼竹確實是高興的,因為比起之前,如今他總算看見了希望,他想,等忌日過後,他再主動一些,抓住這次機會,就可能心想事成了。
而明月太女的忌日很快就到了。
他前所未有的配合太醫,就想能再多撐一撐。
雖然陛下隻說考慮,但沈蒼竹已經想了許多,甚至忍不住開始做一些準備。
抱樸守拙頓時覺得要忙許多事,沈蒼竹眼底帶著笑意,看他們的樣子,揮手讓他們去忙。
他則去了書房,忍不住又翻起了那些翻了許多次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