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顏聞言一愣,心疑這鄰足公子怎麼把壁蘚島之事都昭告武林天下了?
“壁蘚島之圖已由閣主承給湟中掌門。”成樞如實道。
“太好了!真是不虛此行,還可一睹壁蘚島之奧妙,哈哈哈哈。”方青笑了一會頓了頓,連忙又道“對了,我是青陰派弟子,之前耽擱了些時日,今日才到。不過我功夫不佳,高手都是直接運氣攀石登壁的,一個時辰就到山頂了,我隻得慢慢走上去。”
成樞笑道“在下及這二位師弟也是一樣的,不如就一路同行,也好作伴。”
“妙哉妙哉!”方青又樂了起來。
於是乎這三人行莫名就成了四人組。不過這方青性情豪爽如男子,不拘小節,講起江湖事佚來更是妙語連珠,風趣十分,這一路上倒是歡聲笑語,毫無疲憊之感,兩日不到,四人便登上了湟中山頂。
隻是還未到湟中派時,四人聽聞不遠處傳來陣陣操練之響,那方青便驚道那是青陰派的“玳九陣”,著急忙荒的就跑了去找她的師兄師弟們。
這送走了方青,又來了另一位客。
是誰呢?
且看這位穿金戴銀,紫裙紅襖的小女子,是否有些眼熟?
她遠遠的便瞧見了正在與成樞交談的幸顏,提起裙擺便朝著幸顏跑來,一邊跑一邊不停地叫著她的名字,喜悅之色燦爛如陽。
聽到沈笙的聲音時,幸顏還未反應過來,當她那尖銳的叫喊一聲又一聲地不絕於耳時,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來人。
沈笙小喘著在幸顏麵前站定,叉著腰笑著說“怎麼啦?不記得我了?你看就算你扮成男子我都曉得你哩!”
“我……”幸顏語塞。好久才指著沈笙,不可思議地說“沈笙?”
沈笙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幸顏嘴中喊出來,貌似更激動了,頻頻點頭。
“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幸顏驚訝,難道他們這兩個月是走了一圈又回到丘鎮了嗎?
“瞧!”沈笙嘩一下從袖中抽出一個六角木牌,上麵刻著一個“令”字。這東西幸顏也知道,這是江湖令,成樞方才才給了她與幸梄一人一個,明日便是憑這“江湖令”才可參加武林大會。
幸顏定睛細瞧了一下那個令牌,發現這令牌下方還刻著四個小字兒——丘鎮胡幫。
“這可是我們胡幫的江湖令,你以為我們胡幫就是一群土匪啊,咱們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幫派!”沈笙得意。
“恐怕你們胡幫是打劫為主,這幫派的名銜嘛,隻是個擺設。”幸梄突然插話,欲與沈笙爭鋒相對。
沈笙這才發現幸顏身邊還站著幸梄這個人,她知道這男子與自己有過節,也知道此時自己勢單力薄,但那不知由來的氣勢也絲毫不減。
隻見她抱起手,故作打量了幸梄一番,突然作出一副頓悟的模樣,驚訝道“哦,你就是那個差點被一箭射死的笨蛋吧!”
幸梄大怒,揚起手來就想揍沈笙一頓,沈笙連忙指著他,道“誒!有位大男人要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她這話說的極快,但卻一字不落。
幸梄聞言隻得咬牙切齒地放下手,但嘴上依舊不留情“你放屁,你也算小女子?你就是個女妖怪!”
“嘿,女妖怪說誰呢!”
“說你呢!”
沈笙聞言突然捧腹大笑起來,連幸顏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幸梄先是一愣,然後便立刻氣得臉色鐵青,當即便又要動手。
沈笙連忙溜到幸顏身後,樂道“你打啊,我不行幸顏會讓你打我。”
“顏顏,你讓開!”幸梄怒道。
“顏顏,你不能讓!”身後的沈笙也學著幸梄說話。
這幸顏還未開口呢,幸梄氣得便不打一處來,指著沈笙罵“‘顏顏’也是你叫的?”連師伯都是叫“顏兒”,‘顏顏’這可是他的獨家叫法!
“嘻嘻,我就叫顏顏。”沈笙笑的眯起了眼睛。
“我!”
“好啦!”幸顏連忙拉住幸梄蠢蠢欲動的身子,再讓他們這麼吵下去,真得打起來。“能不能先說正事兒,說完你們倆再慢慢吵。”
“顏顏!”二人齊聲叫道,震的幸顏捂住耳朵。
“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可要保護我啊,這幸梄發狂了!”
“我有沒有說不許你叫‘顏顏’?好像你和我們很熟識一樣!”
“顏顏救過我,能不熟嗎?”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幸顏頭昏腦漲的,最後還是成樞趁著二人吵得忘我之際將幸顏從他們中間拉出來,幸顏才得救。
“幸顏姑娘,您沒事吧?”成樞關係道,順便看了一眼幸梄、沈笙二人,深感無奈。
幸顏擺了擺手,但臉上依舊是不舒服的樣子,畢竟誰能遭得住兩個銅鑼在自己耳邊不停的敲呢。
“那屬下繼續與您說方才的事兒。”
“你說吧,我聽著呢。”幸顏揉了揉耳朵,努力集中精神。
“這江湖令,六大派各持十七枚,江湖之中的各門持十二枚,各幫持十枚,請衣閣雖名聲大,其實連幫也不算,隻持五枚。所以這次除公子,您,幸梄公子,屬下以外還有一人,明日武林大會時,公子與那人自會來與您彙合的。”
“鄰足公子明日才來?那壁蘚島的圖怎麼就已經在湟中派了呢?”幸顏疑惑。
“這兩個月裡公子已奔波各處,處理了好些事情,這不過是登上山又下山而已。”成樞道。
哦……
幸顏明了,繼而扭頭看著不遠處越吵越凶的兩人,倒是看出些端倪來,這幸梄應該是不計前嫌了,不然怎麼會隻動口不動手呢。
想到這兒幸顏不禁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