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良誌!
“你在揣度本王的心思?”蔣煜眯了眯眼睛。
幸顏心中雖有膽怯,但還是說道“不,小女不過是猜想,殿下心中已有的兩全其美的法子罷了。”
此話一出倒是引起了奚真宇的好奇,連連問她是什麼法子。
幸顏沉了沉氣,道
“取豐齊,四足鼎。”
九州之中部,從西到東,乃齊、京、豐三州。
齊州西臨蒙州,北接澠州。而蒙州境內是雲州牧袁立派兵駐守,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雲蒙兩地若想脫離貧困,必得伸手於他人之地。故而齊州腹背受敵,隻能守,不可攻。
豐州更是如此,豐州東麵為襄南國,北麵亦為澠州,與齊州的困境如出一轍。
若想整合兩地之勢,必得有橋梁,這座橋梁,便是夾在齊州豐州之間的京州!
“這天下之勢,如今已明了,北為大新,南為雲蒙,東為襄南,齊、京、豐必得合作!這天下便會形成四足鼎立之勢。”幸顏堅定的說“若為天子征齊、豐,既是正義之師,又可消除疑心!”
幸顏語音未落,便聽到一陣輕輕的掌聲,她回神一看,是蔣煜。
“消彼疑心,為彼處事,甚好。”蔣煜的語氣依舊平淡。“可就算為皇上征戰,也得得他信任。”
“齊、京、豐三州的地勢收回後也必得有強軍駐守。可將兵符呈上,但軍隊仍舊在州內,調兵遣將之權,還是在殿下手上。”幸顏道。
“真是大膽!”蔣煜突然揚聲,但而後便沉了下來,道“但這沙場之間,兵行險著而勝,權謀爭鋒之中,出其不意者絕。本王也曾如你一般想過,但被皇兄否決了……”
“可……”
“但是今日本王聽你如我一般所想,本王願再試一次。”蔣煜道。
幸顏聞言莞爾,微微點頭。
一旁的奚真宇也拍了拍手,感歎道:“若非親眼所見……”
“你都無法相信是吧!”幸顏笑著接了他的話。
奚真宇的話被打斷也不惱,也跟著笑著搖了搖頭。說“天下之勢,瞬息萬變,素良,以後你可要小心呐!”
這素良二字喊出來幸顏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半晌才點了點頭。
奚真宇見狀眉頭不經意間皺了皺,繼而將桌上的茶一飲而儘,緩緩站起,看著漫天的星空,長吟道“皎月如作,星河一抹,人間百態,不曾回溯。今日這方寸之間論天下,湟中之上評四方,真是令我回想起從前來……”
他說著說著,眼眶竟濕潤起來,不過未等其他人發現,便立刻乾了。或許正是因為這眼中突來的清涼,讓他立刻回神,轉過身來對桌旁的三人施了一禮,道“我該回去了。”
“師叔,師侄與您一同。”蔣煜說著也站了起來,在離去前突然轉過了頭,對幸顏道“以後,在江湖之中,你便是鄰足公子。”
幸顏愣了愣,剛說什麼,就見二人消失在黑暗中,繼而借著月光走來的,是成瀾。
“成瀾姐。”幸顏換道。
“嗯……姑娘要回去了嗎?”成瀾問。
幸顏看了一眼幸梄,搖搖頭,莞爾道“我想與阿九在這裡坐一會兒。”
成瀾點點頭,隱去。
一見成瀾不見了,幸梄便立刻喚了幸顏一聲。
“怎麼了?”
“你真的要跟著他嗎?你現在後悔,還來的及,我馬上帶你走!”幸梄道。
幸顏無奈的搖搖頭,道“走不掉了。”
“為何!”
“一是師伯之托,二是我們既已知他的真實身份,若真的逃了,他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我們逃到襄南,或者巾牧,都可以!”幸梄立刻說道,但說完後他便歎起氣來,仰起頭,滿麵愁容。“罷了……”
“罷了?”幸顏沒想到幸梄居然會說“罷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