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良誌!
“素良先生說的極好!”隻聽蘇河大嗬一聲,也隨著幸顏跪地,對著蔣煜揚聲道“草民請殿下三思拖延戰術,必要一舉將高央反賊拿下!”
不料這時古作突然開口,給二人潑冷水“你二人真是能說會道。這高央善守不善攻,縮頭烏龜一個,怎麼引他出城?”
“紙上談兵!”付春興附和。
蘇河道“殿下,草民倒是有一計策,可誘高央出城。”
幸顏在來軍營之前就聽蔣煜講起過蘇河。
此人年少時是個和尚,拜在南慈派門下,有些功夫。後來歸俗考取功名,考中了秀才,卻沒有謀到一官半職。
在因緣巧合之下認識了陶念,也就是奚真宇。陶念覺得此人雖清貧但不落魄,而且才思敏捷,所以為他引見,如此才拜到蔣煜帳下。
其實當與蘇河四目相對時,幸顏就隱隱覺得此人不簡單,而當此時聽到蘇河的計策時,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想的,居然如出一轍!
蘇河語畢,四周頓然安靜了下來,大半人都開始認真思索。
最後,竟是古作先開口說道“末將深覺,可以一試。”
“古將軍!”付春興驚訝。
古作這次未回頭看他,而是看向座上的蔣煜,說道“當日殿下與末將說要離開軍營,末將為防軍心不穩,封鎖了消息,現在,是該讓高央知道了。”
蔣煜看著眼前這個年逾半百的老人,輕輕點頭。
翌日,當五更擂鼓,各營起身後,主帥離開軍營的消息便在軍營中傳開了。據說,瑞靖王乘著轎攆,連夜回到了暨西城內,為與友人共度中秋團圓節。
上行下效,眾將士也開始心猿意馬,思念家人。在晚飯時甚至還點起篝火,飲起酒來。
霎時間,軍營中一片飲酒作樂之象。其間不乏想去強擄婦女來營中慰藉的,但素良先生畢竟來軍中是作軍師,以此為由,太勉強了些。
故而隻能吹著些胡笛,便聽些雜樂,再喝著兌了河水的白酒,但比起之前壓抑無聊的生活,已經十分舒適了。
煙火寥寥,在叢林之上逐漸彌漫,一連兩日,隔著一裡外都能聽到士兵們的歡愉之聲。
到了第三日,大半將士們都醉的橫七豎八,躺在帳外,睡得不省人事,一片萎靡之像。
他們鬨騰的歡樂如此,河對麵的高央又如何不能知。
早在中秋之夜時,他仰望著頭頂的圓月時,他便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天道忌盈,月滿則虧。
他早就猜得到,像瑞靖王這樣養尊處優的王爺,如何能帶兵打仗?在沙場上,會攻必然重要。但是有時,耐得住寂寞,頂得住壓力,會守,更為重要!
對麵的一萬大軍日日嚴陣以待,等待著他們的戰士日漸頹唐,但他們如今,正如天上的盈月,即將開始缺損。
雖然他的手下不乏讓他三思而行的,但是他心中知道,賓縣糧草將儘,為今之計,隻有抓住戰機,放手一搏!
於是在中秋萬家團圓之夜,他迅速整合兵力,鼓舞軍心,告訴將士們,反擊時刻已到,馬上就可以攻回暨西!
當夜,當暨西城外的軍營裡的將士們還在醉生夢死之時,從賓縣潛出了數支軍隊,在叢中身著黑衣,正悄然接近著他們。
他們就像密密麻麻的黑魚,一個接一個的踩水渡河,然後潛入林中。所有人都一聲不吭,眼中充滿著殺機。
一切似乎都在按著高央的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