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情形倒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巴爾斯。
他也是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高大的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裡，與當時情況無異，不過是換了個人而已。
“我隻是，覺得，沈大人……”
“你覺得？”蔣煜挑眉。“官場如戰場，你覺得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
幸顏被他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隻得諾諾的低下了頭。
“我知錯了。”
蔣煜瞥了眼她低著的後腦勺，可能是可憐她看著她垂頭喪氣的，口吻一下子柔和了許多“還有，你既要助本王，就不可站到他人身邊去。”
“我知道了……”幸顏下意識應了一句，隨而打了個激靈，抬起頭解釋“可是殿下，剛剛於情於理確實都不應該坐著呢。”
蔣煜聞言神色一淩，身子向前傾了傾，與她離的更近了些。
“你又在辯解。”
冤枉啊！
幸顏在心中叫苦連迭。
這也算辯解，也算頂撞嗎？
她不禁用手慢慢捂住自己的嘴。
“你這是何意？”蔣煜問。
“我吾碩了……”幸顏支支吾吾的說完便低下了頭。
“……”
幸顏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許久，好一會才發現蔣煜也沒有說話。
怎麼突然就安靜了……
她心下疑惑。
驀地，她聽到頭頂上傳來奇怪的聲音。
為什麼奇怪呢……
因為她聽著聽著，像是笑聲。
這下她可憋不住了，悄悄的抬起了頭。
隻見蔣煜借咳嗽的動作掩飾著。但他臉上的笑意已溢於言表，是遮擋不了的。
幸顏一下子呆了，看著他好半天才說話“殿下，你是在笑嗎？”
蔣煜難得實誠的撤開了手，將笑容展露開來，道“是的。”
“……從來沒見你笑過。”幸顏呢喃。她還以為他不會笑呢。
“人是不會不笑的。”蔣煜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隻要遇到非常可笑的事。”
“……說的有道理。”幸顏下意識應了一句，驀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哪裡不對。
他這是在嘲笑自己呢！
於是幸顏氣得想反駁，但看到蔣煜的模樣時，喉嚨裡的話卻停滯住了。
他笑的眯起了眼睛，好像從來沒有見他怎麼開心過。
罷了。
她心中想，雖然你取笑我，但是呢就當我幸顏心胸寬廣，不與你一般見識，讓你好好開心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