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坐下來好好與本王煮酒喝茶,品風花雪月,便足矣。”蔣煜說著,將他按回凳子上,自己也坐了回去。
而坐下的夏子安顯然不安分,依舊在思量著同一件事,隻見他漫不經心的與蔣煜舉杯喝了一口清酒後,驀地像是想起來什麼,急道“玄辭兄,若在雲蒙舉兵打入齊州之前,世子造反,是否你的難題便迎刃而解?”
但蔣煜斟酒,未應他。
夏子安見狀便立刻將話頭拋給幸顏,看著反應是對蔣煜的性子十分了解了。
但幸顏心中雖有答案,卻在心中打鼓該不該說。
他們昨夜同樣也是聊到這裡,便結束了,她與蔣煜之間,也未得出結果。
這時,蔣煜突然看向幸顏,說“你若有想說的,便說。”
幸顏心神一顫,暗呼這蔣煜怎麼每次都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她還是迅速答複了,雖然因一時未緩過來而說的結結巴巴“我……是,這個,夏大人的話確實有理。”
“看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夏子安解頤。
話說到這兒,幸顏已經穩住了神。便見她蹙著眉,平靜而道“世子雖為叛臣,但仍為皇室宗親,此為國事更是家事,由殿下出征平反,再合理不過。”
“說的對!”夏子安拍了拍桌子。
“但是……”幸顏突然一轉語調,有些沮喪的說“與雲蒙之戰迫在眉睫,世子雖有異心,但卻沒有異舉。兵器雖在造,是運向沙場還是軍器局,才是後話。且其舅舅潘修,一直依附皇權之心,世子到底叛不叛,誰又能知?”
“這……”夏子安頓時語塞,想反駁幸顏,卻又覺得她說的句句在理。
廳堂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蔣煜斂眸不語,幸顏一籌莫展,而夏子安則是在醞釀著怒氣。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他的手指不停的敲擊著餐案,那哢噠哢噠的聲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最後他再次拍案而起,豎著眉毛怒道“玄辭兄,無論我在朝中如何人言微輕,我也要勸諫皇上!”
說罷他將手旁的酒一飲而儘,轉身嘩一下打開門,衝了出去。
恰時,蔣煜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殿下……不阻攔夏大人嗎?”幸顏關切的問。
“子安的性子本王最清楚……”蔣煜隔著屏風,看著還在晃動的門,似乎心馳遠處。“安逸時他瀟灑,危難時他莽撞。”
“其實,我有心中有一計,不過礙於夏大人未說明。”幸顏說著,一邊對身後的成瀾使了個眼色,讓她將門關上。
“你說,看與本王想的是否相同。”蔣煜道,雖然門已關上,但他依舊看著。
幸顏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氣,道“殺了,潘修。”
隻見蔣煜眼中的光芒一縱而逝,他偏過頭,看向幸顏。
“其實,戰爭左不過便是兩方之事,若蔣鎮爾不敢動兵,就讓皇上先動兵。”幸顏沒有躲開,果敢的迎上他的目光。“代世子殺舅,異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