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洋溢著溫暖的光芒。
他的聲音溫雅和緩,好像朋友間的善意勸慰,情人間的溫柔呢喃。
『我,我們輸在了哪裡……』話一出口,寸頭不由得恍然驚醒,『他奶奶的,你當老子是嚇大的嗎!今天不把你小子打到跪地求饒,老子跟你的姓!』
『閣下的第三個錯誤,盲目自信。在你自以為勝利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敗了。如今隻剩下了一個問題,你們想不想讓我們贏……如果各位有破釜沉舟的魄力,這場衝突的結局,沒準會有所不同。』
疲憊的雙眼漸漸闔起,胡十八似乎有些累了。
『他這是在騙你們送死。』沉寂許久的程禪真終於露麵。
憎惡的目光中燃起熊熊烈火,黃毛立刻夾起嗓子,破口大罵起來。
他身上的傷,正是拜眼前這個瘋女人所賜。
『對敵人善良,就是對自己殘忍,看來我下手還是太輕了……對付你們這種混蛋的時候,任何憐憫和仁慈都是多餘的!』
金剛怒目的程大小姐瞪著張謙,一字一句地道。
後者隻能報以苦笑。
『惹到你的人一定倒了八輩子的黴。』
『我的確被某個混蛋惹到了。』程禪真死盯著獵物,眼睛瞬也不瞬,恨不得將對方就地正法,扒皮抽筋。
張謙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我覺得你是個講理的人,而講理的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打人的。』
『誰敢去找胡十八的晦氣,我就讓這個人晦氣一輩子!』
『我大概懂了……』沉吟半晌,張謙禁不住撓了撓頭,『拖延時間的戰術已經奏效,讓你的人動手吧。』
聽罷,以黃毛和寸頭為首的混混們又是一驚。
十二件漆黑如夜的筆挺西裝,十二張沒有表情的冷漠麵孔,十二個保鏢模樣的男人陸續現身,猶如從深淵裡爬出的一隻隻幽靈,靜悄悄地包圍了眾人。
張謙在他們的身上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彆怪我沒提醒過你,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保鏢……所以,無論他們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感到意外。』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冷汗如豆,寸頭不覺摸出了蝴蝶刀。
他當然知道眼前黑衣人都是紮手的硬點子,也知道在人家的麵前,自己這幫兄弟根本不夠看。
『你的問題太多了……異常旺盛的好奇心,可是能害死人的,』張謙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麼說吧,隻要沒有遭遇意外,我們就都是「人」,平平凡凡的人,普普通通的人。』
隻有一個人例外。
不聲不響,老金出現在了程禪真的身後。
『就算把我製住,你也沒法阻止他們,』憤怒的花豹瞪著胡十八,『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仇必報是我的原則。』
『你也應該清楚,這件事和張謙根本沒關係。』小胡聳起了眉毛。
『如果不是因為他,那個黃毛就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如果盯上你的人不是黃毛,而是一個冷血的殺手,你可能已經……』
『人生沒有如果,從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