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卻不知道,所謂的「強大」,不過是那個女人的偽裝。
『她是一頭怪物,一頭以折磨他人為樂,永遠不知道滿足的怪物!』十指緊握,程禪真的掌心已是一片冰冷與粘膩。
『她做了什麼?』
『她用最殘忍的方式,強行剝奪了我的幼稚、童真與美好,向我展示了人類的醜與惡,罪與罰。』
愛得徹底,恨得決絕,程禪真生來便是如此。倘若她愛上一個人,哪怕生命隻剩下一天,她也會用儘全力去愛,倘若她恨上一個人,就算對方遠在天涯海角,她也會找到這人,狠狠踢他的屁股。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頻頻訂婚,卻又不斷悔婚?』不等張謙回應,程禪真隨即做出了解答,『因為那隻狐狸精搶走了我愛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把他們成了她的奴隸!』
從十四歲開始,每當程禪真對某個人付出真情,或是儘心竭力做好一件事的時候,唐可媛都會不計代價,不擇手段地橫加阻攔。
於是程禪真的性情愈發乖張,行為也越來越不受約束。
於是她總是很憤怒。
於是她隻剩下了憤怒。
『雖然不停地遭遇算計和背叛,但你仍選擇相信那個女人……呃,這又是什麼道理?』張謙貌似很是不解。
『如果沒有那個女人,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程大小姐冷哼一聲,『不想要我好好活著的人,絕對不在少數,那隻狐狸精卻絕對不是其中的一員。』
多舛的命運早已注定,她根本沒得選。
『有件事你必須得知道,自從我有記憶以來,那隻狐狸精的樣子幾乎沒變過……哼,這個世界上沒準真有不老不死的怪物。』
『我一直很好奇,有的人為什麼總喜歡在背後說彆人的壞話?』胡十八被老金推出臥室,『唔,好香的味道,好俊的手藝!』
廚房裡倏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嬌笑。
『嘴巴長在我身上,本小姐愛說什麼說什麼!』程禪真抱起雙臂,故意挺了挺胸,『喂,病秧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快死了?』
其實她原本是想噓寒問暖來著。
胡十八看似無奈地聳聳肩。
『承蒙關心,還剩最後一口氣,等我哪天沒了命,肯定第一個通知你……所以你大清早跑到我家,就是專程來氣我的?』
『後天晚上八點,戈登路,白家洋館,不許遲到,否則我拆了你這間狗窩!』程大小姐的邀請向來是不容拒絕的。
『你不是有未婚夫?』
『分了,跑去給某隻狐狸精拎包提鞋,跪在地上做狗了……呸,沒骨頭的軟蛋!』程禪真瞪著廚房的方向,怒道。
笑靨如花,唐可媛從門後探出腦袋,十分熱情地招呼起來。
『早餐馬上就好,各位小朋友快去排隊洗手。』
『還是算了吧,天知道你有沒有在裡麵下毒!』說著,程禪真轉過身去,用餘光白了眼胡十八,『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