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身下的軟塌,示意男人坐下來。
那名侍者沒有拒絕。和唐可媛一樣,他也不喜歡委屈自己,更不喜歡委屈自己的腳,最重要的是,他已有了必須留下的理由。
妖精淺飲一口香檳,將那雙好看的腳搭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酒杯上的唇印清晰可見。
『它是你的了,』她用腳後跟敲了敲小壞蛋,再次將杯子遞了出去,『乾嘛把身體繃得這麼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啦?』
『說到麻煩……你和那幫少爺說了什麼,他們為什麼都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張謙接過杯子,岔開了話題。
唐可媛輕輕的笑了笑。
『有個人說,他認識一位身兼粵魯兩家之長的名廚,想要請我吃頓便飯;有個人說,他收藏了幾支年份不錯的羅曼尼·康帝,希望請我小酌一杯;有個人說他最近拍下了一顆藍寶石,正在發愁送給誰;還有個人說,他在太平洋上有座小島,最適合放鬆身心。』
自己送上門的禮物,豈有不收之理?
來而不往非禮也,笑納了大禮的唐可媛,自然不能讓年輕人們空手而歸。
於是她用最甜美的嗓音,悄悄道出了一些秘密,黑暗而肮臟的秘密。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他們總覺得時間能掩埋一切,卻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就算過了很久,有些事也不會被遺忘。』
『原來如此,嗬,難怪他們會變成那副德行了。』
冷不防,張謙捧起妖精的腳,不慌不忙地捏了一把。他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原來她的身體也一直繃得很緊。
唐可媛不覺投去兩束讚許的目光。
『你這個小壞蛋倒是知道疼人……正好,姐姐我有一段時間沒做足部sa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權當照顧你的生意咯,我的1994號專屬技師。』
『勞駕問一句,有小費嗎?』張謙眯眼一笑,仿佛根本沒想反擊。
『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姐出手向來是很大方的。』
『得嘞,這就好辦了!』
二話不說,張謙趕緊抓起托盤裡的酒杯,一絲不苟地洗了三遍手。
昂貴的紅酒打濕了更加昂貴的手工波斯地毯。
唐可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逗得前仰後合,笑得像朵花兒。凶悍的酒漬迅速蔓延,如同血色的潮水,頃刻便已將軟塌四周的地毯染紅。
見此情形,所有賓客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敢在白家洋館撒野,這兩個人是不要命了嗎!
『黑裡白,白裡黑,一生見財贈好運,天下太平懲惡鬼,』那位年長的客人又在搖頭,『白家的地盤,豈容外人放肆……』
唐可媛也在搖頭,眉開眼笑地搖頭。
『你這個小壞蛋的膽子,果真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這棟洋館的前身,可是一座遠近聞名的百年鬼宅,當年十三少買下此地,便是要向全世界宣告,他白家無畏神,不懼鬼,無論你是哪路的神仙,來到這裡都得收斂鋒芒,乖乖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