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被滅口了,發現他們的時候,幾個小搗蛋鬼正和嚴森玩疊羅漢呢……哦對了,最先趕到現場的,是你的絲絲小姐哦!』
唐可媛刻意強調了「你的」二字。
晴空一聲霹靂響,張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對她好像有些……意見?』
『君贈吾金錯,吾為君添衣,情深意濃,卻又裝作無動於衷,唔,姐姐我若是男人,也會迷失在這片溫柔鄉裡的。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小壞蛋可要小心哦,彆讓人家把心給偷走了。』
唐可媛將粥碗交給張謙,盈盈起身,意興闌珊地走到落地窗前。
『照顧好自己,這段時間姐姐不能來看你了。』
『你也是。』其實張謙本來想問,你要去哪兒。
『等嚴森醒來,把這個親手交給他……那塊小木頭就在你的隔壁。』唐可媛拿出一把古樸厚重的青銅鑰匙,『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你啦,我可愛的小壞蛋!』
這把鑰匙正是長期寄存在金庫裡的那樣東西。
自歎多情是足愁,況當風月滿庭秋,驀然回首,伊人芳蹤已渺,殘香難覓,半輪孤月倚高樓。
碗裡的粥已經冷了。
張謙暗歎一聲,低頭看著手邊的椰子,眼中閃過陣陣難以抑製的黯然。夜色淒涼,月影如霜,他已經在陰影裡坐了很久,很久……
一串整齊的敲門聲打破冷清。
屋子裡的燈亮了起來。
一道人影撞開臥室房門,小旋風似的,火急火燎地趕到床前,二話不說,直接趴在被子上,哇哇地哭了起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頭用力吸了一下鼻涕,抽抽噎噎的,『你知不知道,我當時都快被嚇死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張謙頗感歉然,苦笑著推過去一盒紙巾。
對方顯然是動了真情,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接到媛夫人的通知,我就趕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陡然挺直了脊梁,『意圖對張先生不利的人,我已經查到了。』
『哦,是誰?』
『金庫,掌管不夜三分之一財權的金庫。』
『這個金庫為什麼要對付我?』
『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掌管金庫的那位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一直對黑旗非常感興趣,而且聽說,他還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角色……』
『於是他就盯上了程禪真,』張謙已經猜出了個大概,『遺憾的是,這家夥要搶的,是胡十八的女人。』
『見程大小姐這邊行不通,對方又打起了媛夫人的主意,哪知道,張先生又從半路殺了出來。根據最新消息,金庫那邊已經偃旗息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找麻煩了。』
『又是她……』張謙笑了,笑得很疲憊。
『媛夫人她,真的很在乎你。』
『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具體內容尚不得知,媛夫人隻說讓我好好照顧你,不用操心其他事,』大頭取出一疊文件,『這是金庫旗下的所有產業,媛夫人她讓我轉告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好養傷,莫越雷池。』
自從張謙出現在唐可媛的身邊,掌管金庫的那位就下了死令,隻要這家夥膽敢出現在他的地盤,立刻格殺勿論。
嚴森出事的那家錢莊,正是金庫的產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