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總管就把兩個兒子都帶來了,兩個兒媳婦也候在門外。
秦總管道“聽聞大奶奶想帶他們去山莊裡,他們都很高興,大奶奶看中哪個挑哪個,挑完了我立馬讓他們下去收拾,一會就能走了。”
王秀道“您老在老宅,那大柱就在老宅跟著,好歹有個照應。我要秦鬆吧,他和他媳婦過去,就按照管家的月例銀子給。”
“他一個月五兩,他媳婦三兩。”
秦總管震驚道“這會不會太高了點?”
大戶人家的一等丫頭,也不過二兩銀子呢。
王秀揮了揮手道“他以後可是大總管,這點月例銀子不低。至於他媳婦,管理後廚和采買,這點月例是應該的。”
秦總管還是有些不踏實,當即看向陳氏。
陳氏笑著道“你大奶奶管家,我可管不著,她願意給多少給多少。”
秦總管見狀,連忙領著秦鬆,叫來秦鬆媳婦一起跪下給王秀磕頭。
王秀對秦鬆夫妻道“你們先下去收拾吧,我還有話對秦總管說。”
秦柱也要退下,王秀道“你也留下,還有你媳婦。”
秦柱詫異,卻還是把媳婦叫進來等候吩咐。
王秀對秦總管道“我要是給您找個接班的,您可彆生氣啊。”
秦總管當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了看兒子說道“大奶奶說哪裡話,您就是把我趕出去,我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王秀道“那我可不敢,我要真那樣做了,我怕公婆把我腿打斷了。”
秦總管失笑“老爺和太太哪裡舍得。”
王秀道“他們舍不得打斷我的腿,當然也舍不得秦總管離開陸家,所以秦總管就安心在陸家養老吧。我看您現在精神好,不如就多帶帶秦柱,讓他以後好接您的班。”
“月銀呢,我也不厚此薄彼,就和秦鬆家的一樣。秦總管如今是我們陸家的老人了,我一個月再給您加一兩,六兩銀子如何?還有盧嬸,也是六兩。”
秦總管粗略一算,這樣大奶奶每個月發給他們秦家的月銀多達二十八兩,連忙道“這使不得,我們秦家何德何能。”
王秀道“當日陸家被查,若不是您老帶著家人守住府宅,陸家損失的何止是這些銀子?怕是連名聲也沒有了。”
“秦總管就不要推辭了,往後秦柱、秦鬆都是大總管,這些都是他們應得的。您和盧嬸在陸家操勞大半輩子了,沒道理老了老了,還要等兒子媳婦奉養,這理應是陸家奉養才對。”
陳氏也道“你和你媳婦也不要推辭了,這也是我和老爺的意思。”
秦總管哽咽道“太太……這怎麼使得,這都是我們秦家應該做的,當年要不是老爺太太,我和媳婦兒子們早就餓死了。”
陳氏歎道“當年的事情提它作甚,你和你媳婦也老了,是該享享清福了。”
秦總管哽咽地應了一聲,朝秦柱和他媳婦道“你們兩個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謝過太太,謝過大奶奶。”
秦柱連忙和他媳婦一起給陳氏和王秀磕了頭,這件事便算落實了。
王秀本來想說辦完事情就回去的,可婆婆要留她吃飯,她便欣然同意了,還點了幾個菜。
飯菜才剛上桌,秦總管便有些嚴肅地走了進來,出聲回稟道“太太,大奶奶,表少爺帶著表小姐來了。”
陳氏問道“是安邦和勝芳嗎?”
秦總管點頭,欲言又止。
陳氏沒有看見,她已經迎出去了。
王秀低聲問道“怎麼了?”
秦總管道“我幫著去牽馬,聽那車夫說,是段家出事了!”
王秀愕然“這麼快?”
秦總管詫異道“大奶奶知道?”
王秀點了點頭,叮囑道“你先彆說,我們隻裝不知道。”
秦總管會意,麵色鬆緩下來。
陳家幾次三番為了段家的事情上門,他作為下人不好說,但陳家也太不像話了。眼下大奶奶心裡有數,那應該是有應對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