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提著茶壺匆匆下樓去了。聽見他急急的腳步聲,王秀靠在枕頭上,抿著唇笑了起來。
她想,她應該用不著跟陸雲鴻解釋了。
很快,陸雲鴻倒了熱茶回來,王秀喝了一口,很快便沉沉睡去。
陸雲鴻看著熟睡中的她,握住了她的手吻了吻。他其實一點都沒有滿足,可今夜再想碰她卻是萬萬不能的了。
平時看起來不拘小節,誰知道在這種事情上那麼嬌嬌弱弱的,一旦有一點不舒服,恨不得強行停止。一雙眼霧蒙蒙,惹人憐愛又叫人心疼。
他是人,有那麼一刻真恨不得化身為禽獸。
偏偏又舍不得傷到她,就隻能潦草收場。
陸雲鴻歎了口氣,心想隻能徐徐漸進了。
……
天亮以後,王秀在陸雲鴻的懷中醒來。
她沒有睡好,因為天才剛亮,迷迷糊糊就感覺到一隻大手很不規矩。
王秀的手緊緊地捏著陸雲鴻作怪的手,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不滿地哼哼“你彆動了,我好累的,讓我再睡一會。”
陸雲鴻吻了吻她的頸窩,湊著身體幾乎和她貼在一起。
感覺到又蠢蠢欲動的某人,王秀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聲。
果然,女人若是對男人起了憐憫之心,那受傷害的就該是自己了。
眼下陸雲鴻開了葷,要想讓他一直吃素是不行的了。再說了,兩個人成天朝夕相對,又睡一個被窩,憋久了對陸雲鴻的身體也不好。
還是得準備一副長期喝的避子湯才行,儘可能減輕副作用,還有便是……不能讓陸家的人察覺。
等書院建好了,陸家彆苑和園林都修繕完了。到時候如果她和陸雲鴻相處得像現在這般融洽,也沒有什麼爭執,她再考慮生孩子的事情吧。
陸雲鴻抱著王秀,身體不知不覺僵硬了些,連氣息都被他壓製著,似有若無的。
他伸手摟著王秀的腰,突然感覺自己的欲望沒有那麼強烈了。
她是一個異世之魂,對生孩子的慎重恰恰是對生命的負責,這些他都能理解。可避子湯畢竟是有副作用的,她卻還考慮到他的身體。從大獄醒來到如今,她明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卻始終沒有排斥他,厭惡他。而是一直嘗試著了解他,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上一輩子,當他被請上高堂,坐在首輔那把太師椅上,就有無數的人想利用美貌的女人來接近他,掌控他。
因此他也見過了各色各樣的女人,她們或冷豔,或妖媚,或楚楚可憐,但他都無動於衷,因為他深知她們那一張張麵孔的背後,藏著無儘的欲望和算計。
他不甘心,也從不妥協。
他隻是冷眼地看著,看著她們殘敗,腐朽,直至歸於塵土。
而他由始至終,了無牽掛,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刻,他心中藏的,也不過是少年時那口被拋下的怨氣而已。
可是現在,那股怨氣沒有了,散得一乾二淨的。
因為他有王秀,有他的妻子,有疼惜他的人。
陸雲鴻摟著王秀的腰,摟得緊緊的,既是有了疼惜自己的人,那自己也應該疼惜她才對。
可他大清早還想著什麼再戰一回,舒爽饜足的美事。
陸雲鴻拿著王秀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了一耳光。
“啪”的一聲後,王秀驚了。
問道“你拿我的手打你乾嘛?”
陸雲鴻悶悶地道“我突然發現,往常媳婦打我都打輕了。”
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