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死陸雲鴻,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什麼大量,都是狗屎!!
看著王秀幽怨的目光,陸雲鴻遏製不住地大笑起來。
他往前走,回頭時神采飛揚,擲地有聲道“娘子,等我。”
……
陸雲鴻到底還是沒有能回來給二老辭彆,因為衛縣令覺得事情太過重大,讓陸雲鴻帶著傷重的黃承德走了水路,快速進京。
這件事也就陸家敢管了,換了一個人,衛縣令要愁死。說不準連他自己也要搭進去,所以陸家離開木瀆那天,他讓縣衙的人跟著護送。
張家得到消息,張嘉許也跟著一起護送到了無錫。
馬車裡,王秀看著坐立難安的陸雲冉,睜開昏昏欲睡的眼睛,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
“是一位好郎君,有責任有擔當。最重要的,他父母都是和善之人,你嫁過去我們也能放心。”
陸雲冉羞紅了臉,喏喏道“嫂子彆拿我取笑了,大哥這次離開,我看爹娘都很擔心,你不也一樣嗎?”
王秀道“我還真沒有呢。再說了你大哥也不是醉倒溫柔鄉的人,他有他的抱負,我總不能攔住他。”
此時陸雲鴻要在這裡,怕是當場就否認了。
也虧得他走遠了,不過他連範家兄弟都沒有帶,隻帶了衛縣令給他的兩個衙役,王秀又不得不佩服起來。
陸雲鴻此人的膽識和魄力,的確並非一般人可以比的。
……
陸家回無錫的路上,姚家也回了寧波。
因為受挫,姚玉不太愛說話,整日坐在馬車邊吹風,不知在想些什麼?
姚太太和姚老爺一路爭吵,今日更是舊事重提。
姚太太道“我要是出身像王秀一樣,你還敢這樣對我嗎?你怕是會像那陸雲鴻一樣,我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都要忍氣吞聲吧?”
姚老爺被氣得險些昏死過去,指著姚太太怒罵道“你還不悔改,你還是覺得你自己沒有錯?人家陸大奶奶救醒了玉兒,還點撥他,你是眼瞎了嗎?”
姚太太冷怒道“我有錯?我最大的錯就是嫁給了你這個沒出息的。你要是像王少傅一樣當了大官,我何至於要看王秀的臉色?她為什麼點撥玉兒你不知道嗎?那是因為她心虛,她就是勾引咱們玉兒!”
“夠了!”姚玉怒吼,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逝。
他後悔了,他就不該心軟,為母親求情的。
現在母親解了束縛,越發猖狂起來。他也漸漸明白,原來那一夜母親錯得有多離譜?
姚玉心灰意冷地看向自己的母親,自嘲道“你說陸大奶奶勾引我?那我是什麼?我是熟讀四書五經的學子,我更是懂得倫常的男子,可我因何會被人勾引?是我心誌不堅,還是我見色起意?亦或者是我貪圖王家的權勢,故意給陸家難堪的?母親這樣說可曾想過兒子的處境?”
“母親以為流言隻能逼死女子,不能逼死男子是不是?”
“我看這馬車外麵,山崖高險,不知我縱身一跳能否洗脫汙名,也好讓母親還我一個清白?”
姚太太瞬間愣住,眼淚奪眶而出,心痛道“玉兒,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這樣是在剜母親的心啊。”
“滾!”
姚老爺忍無可忍地推開姚太太,像看個瘋子一樣看她,怒聲道“玉兒若有萬一,你也不用再進我姚家的大門了。”
“這麼多年,我顧念夫妻情意,對你如何你不知嗎?”
“可你自以為拿捏住了我,萬事張揚,不喜有人忤逆你的意。”
“現在好了,連玉兒也這般厭惡你,這可真是你的報應。”
說完,上車攬著兒子,對車夫道“不用管她,我們走。”
姚太太心痛地看向姚玉,可這一次,姚玉沒有再看她,也沒有開口求情。
車夫在姚老爺的催促下趕車而行,心灰意冷的姚太太隻能和後麵的丫鬟們一起擠,心裡既傷心又懊悔。
傷心的兒子如此叛逆,竟然以死相逼。
悔的是為什麼要去陸家,如果不去陸家就不會有這些糟心事了。
還有王秀!!那個女人如此惡毒,讓她和兒子母子離心,她不會放過王秀的。
看了看身邊兩個鵪鶉般的丫頭,姚太太冷笑一聲,腦海裡瞬間閃現一條陰毒的計謀。
隻見她猛地盯著兩個小丫頭,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周身都是陰冷詭譎的氣息。
“你們去幫我辦一件事……辦不好也不用回寧波找你們的父母了,我會把他們都發賣出去,說不定你們還能有幸一家子團圓呢。”
說著,嘴角噙著一抹怨毒的笑意。
兩個小丫鬟麵麵相覷,眼睛裡滿是懼意。
沒過多久,兩個小丫頭就被趕下了馬車,茫然無措地抱在一起,哀哀欲絕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