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要被活活氣死了!
太子竟然罵他老糊塗了!
不不!
是太子竟然敢罵他!!
“你……”
“你個逆子,你罵誰老糊塗呢?”
“你信不信朕揍你!”
太子聞言,看見氣急敗壞的老父親,冷笑道“父皇想揍我?您的長孫比你的幺兒還大呢,父皇還是留著力氣,等著惠貴嬪給你生了孩子再揍吧!”
說完,甩著臉就走了。
順元帝“……”
這……這……
這是擔心幼子危及他的地位,還是擔心幼子會分寵?
所以莫名其妙跑來跟他發脾氣,還替陸家要宅子??
順元帝撓了撓頭,真的有一種自己老糊塗的感覺。
他怎麼就看不懂兒子今天找他吵架的意思呢?
很快,李德福取了畫來。
可太子已經走了,他捧著畫問順元帝道“皇上,這畫怎麼辦啊?”
順元帝揮了揮手道“送去東宮啊,怎麼辦?難不成要朕去辦?”
李德福被嚇得一激靈,連忙捧著畫走了。
還沒走出兩步,便聽見順元帝怒斥道“你等等,先回來。”
順元帝看著那幅畫,怎麼想怎麼不對勁,當即對李德福道“你打開給朕看看。”
李德福打開之際,順元帝借機喝了一口茶,想壓壓肚子裡的火氣。
誰知道剛喝在嘴裡,李德福就把畫打開了。
下一瞬,他半口茶突然咽下,嗆住了嗓子。還有半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險些毀了畫。
眼見順元帝突然咳嗽,李德福連忙扔了畫想要替順元帝順了順氣,誰知順元帝突然伸手擋住他,一邊咳嗽,一邊道“彆……彆動。”
李德福不敢動了,不過他覺得太奇怪了,莫不是畫上有些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眼,這一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畫中人梳著雙丫髻,但感覺頭皮被崩得緊緊的,頭發卻稀疏得像老嫗。
那什麼“渾欲不勝簪”,大概就是形容這樣的發髻模樣,光潔飽滿的額頭,稀疏卻緊繃著,故意挽起來卻始終不成發髻的頭發。柳葉一般的眉毛,還有那細得像眯縫眼的眼睛,櫻桃小口,高高的鼻梁,更恐怖的,還有一張發愁到快哭的臉。
李德福不敢細瞧,隻看一眼就哭笑不得道“皇上,這張畫它怎麼就混進去了?”
順元帝卻在緩過氣後,拍桌大笑道“哈哈哈哈……”
“送去,把它送去給太子。”
“虧朕英明一世,想不到竟然被一個老東西給耍了。”
“王文柏這個老狐狸啊,他當真擺了朕一道。幸虧當初太子沒有看見,這要看見了……”
順元帝慢慢收了聲,有些不得勁了。
這要當初太子看見了,說不定會覺得有趣,一番打聽下,選了王文柏的女兒也未可知。
想到兒子今天莫名的怒吼,順元帝心裡不適,看著眼前的畫也沒有了打趣太子的意思了。
“送去吧,朕當年其實最想讓他選的是薑家的女兒,所以連其他畫像都沒有看過。而他最不願意選薑家的女兒,所以是誰也就無所謂了。”
“既然無所謂,那就不要讓自己後悔。”
李德福莫名感覺到,皇上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重了。
他當即正色道“奴才知道了。”
等李德福送走了畫,順元帝便捋了一道旨意。
因為陸雲鴻教書育人有功,現將陸家的宅院賜還,望其不忘初心,繼續為大燕培育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