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院使拿麵巾把口鼻遮起來,對著那二人道“你們快出去吧,惠妃這病……怕是沒救了。”
高義和白桃雖然早就猜到,但親耳聽見孫院使說,又見孫院使蒙住口鼻,心想怕是孫院使查出這病會傳染,一時間二人慌不擇路,急匆匆往外逃去。
孫院使見狀,目光微閃,徑直走進去。
殿內一片狼藉,地上血漬和青白色的液體到處都是,桌椅板凳下還可以看見那蟲子的碎體,但卻還是在蠕動的。
孫院使目光微閃,眼前這個景象讓他明白了,惠妃到現在都還沒有用早膳,而那些蟲子已經迫不及待要鑽出她的身體覓食了。
想到太子的人一大早就來封了蕙蘭殿,孫院使的心臟便一陣狂跳,宮裡好些年沒有見過這樣明晃晃的殺招了。
此時的惠妃已經打累了,正縮在牆邊,雙眼無神,麵容呆滯,唇瓣上鮮血凝成塊狀,隱約可見蟲卵覆在上麵吸食。
孫院使看得頭皮發麻,好半天才忍著惡心的感覺開口“娘娘,這蟲子殺不死,微臣也沒有辦法了。”
“您若是還有什麼遺願就說吧,微臣一定帶給皇上!”
惠妃聽見有人說話,抬起頭看見是孫院使,見他還帶著麵巾,便清楚他已經領教了這蟲子的厲害。
這個時候過來,說不定就是來宣判她的結局,她嗤笑著,恍惚地問“你說什麼?”
孫院使無奈,將原話複述一遍。
惠妃抬頭,滿眼恨意地道“如果本宮要你陪葬呢?”
孫院使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惠妃垂頭,想笑,可氣息一亂她就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一咳嗽,五臟六腑都疼痛不止。
這樣的感覺,來勢洶洶,根本沒有辦法緩解。
她抓住衣襟,拚命地忍受著,身體的痛感,說是淩遲也不為過。
原來,就算重活一世,她還是要死在太子的手裡?
不,她不甘心!
惠妃猛然抬起頭來,殷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孫院使,怒聲問道“王秀呢?王秀怎麼不來?”
“我是惠妃,是金陽公主的母親,她有什麼資格拒絕?她就該跪著進宮,求著來給我醫治的!”
孫院使的眉頭越皺越深,本來看在金陽公主還小的份上,他不想讓惠妃死得很痛苦的。
可眼前的惠妃還叫囂著讓王秀跪著進宮,難不成就因為她是娘娘,他們這些醫者就該像狗一樣順著她嗎?
孫院使一把扯開麵巾,冷冷道“娘娘對陸夫人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惠妃急了,目光心虛地亂閃“你說什麼?”
孫院使冷嗤道“微臣奉太子殿下口諭,來送惠妃娘娘最後一程。順便告訴娘娘,金陽公主會平安長大,娘娘可以安心去了。”
孫院使說完,將毒藥掏了出來。
惠妃見狀,頓時慌了。
雖然跟前世不一樣,可這孤立無援景象,瀕臨死去的前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她驚恐地爬過去,惡狠狠地將那些毒藥摔碎,然後對著孫院使咆哮道“你去告訴太子,我要見他!”
“我有一個驚天秘密,關於人死而複生的,他要是不來,他會後悔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