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轉頭,看著周陵鎮靜從容的模樣,直言道“前世,你的確不認識她,你隻是知道她。”
“就像我知道你一樣,隻是知道,並沒有接觸過。”
周陵原本愜意的神情漸漸冷淡下去,他想知道這些事情,單純隻是好奇而已。
可明心防備他的樣子,卻仿佛刻在了骨子裡。
……
陸府。
王秀回家就搗騰她買來的那些小東西,或編線,或清洗。
陸雲鴻進來,她便獻寶一樣遞給他看。
不過陸雲鴻似乎沒有什麼興致,隻看了一眼後便問道“今日你上街去了?”
王秀點了點頭,本來想說看見劉青和鄭思菡的,不過想了想,又覺得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便沒說。
陸雲鴻替她捏了捏肩,說道“喜歡就多買一些回來,我去書房,一會回來。”
王秀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奇奇怪怪的,去書房就去書房,乾什麼還特意跑過來說一遍?
與此同時,計雲蔚和宋沐廷早就等候在書房裡了。
他們見陸雲鴻來,神情都頗為凝重。
尤其是宋沐廷,欲言又止。
陸雲鴻卻問著計雲蔚道“你出去混了這麼久,查到了什麼?”
計雲蔚回稟道“劉青說,鄭思菡的母親,也就是周夫人。當年是被周家送進京城的,和忠勇伯鄭誌勇的相遇,也是周家刻意製造的,目的就是希望借住鄭家的力量光明正大行商。”
“但我查過了,周家的生意一直很好,可以說完全不需要借住鄭家的勢力。相反,鄭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如果不是當年鄭思桐選上太子妃,鄭家可以說是完全沒落了。”
“而且,為了能讓鄭思菡當選太子妃,當年上報的名單上,寫的是正室嫡女。這身份雖然不錯,但皇家查得嚴,一邊記錄官隻會寫繼室所出。”
“這兩者大相徑庭,前者可能一路順利通關,後者的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這也就是說,周家或者鄭家,在宮裡是有同夥的。”
陸雲鴻聽後,肯定道“是周家。”
宋沐廷也讚同道“是的,不會是鄭家。如果是鄭家,去年鄭思桐被廢,他們就不會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陸雲鴻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目光倏爾一暗,淡淡道“周家連親生女兒都算計進來,這盤棋得從二十幾年前開始布置了,那麼今時今日我們所看見的,不過是水上漂浮的零星碎末,甚至於,那麼連周家的來曆都查不清楚。”
計雲蔚沉默著,這也正是他現在最頭疼的事。
花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以及計家積攢多年的人脈,卻連周家一個缺口都打不出來。
不過計雲蔚還是說道“我查到他們家的當家人,姓周,叫周陵。是個雙腿有疾,不良於行的青年,今年大約二十五歲左右。”
“不過他出行一直帶著麵具,我查過周家一些賣出的下人,發現不是聾子就是啞巴,連比劃都比劃不來。”
陸雲鴻卻捕捉到計雲蔚所說的話“雙腿有疾,不良於行,二十五歲左右……”
宋沐廷走過來道“你也想到了是不是,我們在回京途中那次地動,不是就有這麼一個人,身邊的人來曆不凡,最後還悄然消失了。”
計雲蔚驚訝道“你們已經見過了?”
宋沐廷搖頭“我沒有。”
話落,他看向陸雲鴻,不知道陸雲鴻有沒有見過周陵的真麵目?
結果陸雲鴻看向他們,淡淡道“我也沒有。”
不過,就在剛剛,周陵那模糊的麵孔一下子從他眼簾中閃過,恍惚中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但緊緊隻是一瞬,那關緊的要素他還是沒有抓住,大腦突然空白一片,有片刻竟緩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