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看了一圈,發現她雖然和王秀有些相似,但細看的話,相距甚遠。
“徐秀筠,哪裡人士?”
餘得水裡連忙上前回稟道“回長公主殿下,徐姑娘是通州人。”
長公主皺眉問道“她不會說話?”
餘得水赧然地笑,點了點頭。
徐秀筠也微微抿了抿唇,對著長公主福了福身,然後張開嘴巴,示意她並沒有舌頭。
這下輪到長公主驚訝了,她問餘得水道“天生的?還是陸雲鴻割掉的?”
餘得水還沒有回答,徐秀筠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目光也不再淡然。
而坐在隔間裡,透過珠簾看到這一幕的正興帝皺了皺眉,將目光移到彆處去。
很快,徐秀筠恢複了平靜,她偷偷看了一眼隔間,發現正興帝的目光沒有看過來時,才微不可見地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長公主卻笑著道“竟然不能說話,那就是說,枕頭風也吹不成了。”
“可就算這樣,放在身邊看著不膈應嗎?還是交給花子墨看管,花子墨那個人……”
長公主搖了搖頭,她把喬川驅逐了,剛開始還會覺得是不是過分了,但現在想一想,卻覺得安心許多。
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鼾睡?
長公主沒再管徐秀筠,而是走進隔間對正興帝道“你也該學一學父皇的心狠,比如那個花子墨還留在身邊乾什麼?”
徐秀筠聽見了長公主的話,眸色一暗,手指半握著。
她想起這幾日蜷縮在小床上,時不時咳嗽的花子墨,聽那些小太監說,都快一個月了。
可這宮裡,有誰關心呢?
花子墨連藥都不肯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結太深,想一死了之了。
渾渾噩噩地走出去,徐秀筠看見了來接她的花子墨,他沒有看她,隻是問著餘得水道“長公主殿下沒有生氣吧?”
餘得水如實道“一開始是有點生氣的,不過是跟皇上生氣。後來看見了秀筠姑娘,就不怎麼生氣了。”
“你快把秀筠姑娘領回去吧,彆等會長公主和皇上又因為她吵起來。”
花子墨連忙道“謝謝,我這就領她走。”
餘得水看著他消瘦的身體,有些憤憤地道“你光顧著她乾什麼?就算是皇上交給你的差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平時要是要注意保養的,照顧好自己才是正經。”
花子墨無奈地苦笑,沒有說話。
到是徐秀筠,她詫異地看了一眼餘得水,似乎在想,他怎麼會在乎花子墨的死活?
花子墨不在了,他不是更猖狂嗎?一個人獨得正興帝的恩寵。
然而徐秀筠不知道的是,餘得水一直記得花子墨對他的提攜之恩,以及當年花子墨大半夜將他送出宮去醫治的恩情,這些他都是記著的。
花子墨將徐秀筠領回去了,一路上他都在想,長公主說的那句。
皇上要像先帝一樣,學著狠心一點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徐秀筠,那目光透著涼。
徐秀筠打了個寒顫,心裡無端端慌了起來?
這太監……不會要拿她獻祭人頭,博取長公主的信任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花子墨卻道“一會我會帶你去見那個人,如果你勸得動他的話,你們就趕快出宮去。”
“如果勸不動的話……”
“哼!!”
花子墨冷冷一哼,不顧徐秀筠突然煞白的臉色,蔭翳地進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