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良才在一旁笑著道“你彆慌,夫人又不是嫌棄你做的飯菜不好吃,他們難得興起,你就在邊上候著好了。”
廚娘聽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很快,新鮮出爐的烤魚做好了,鮮香四溢。
廚娘分到一些魚肉和配菜,和錢良才在外麵吃。可才吃了一口,她便當場呆住。
她偷偷地壓低聲音和錢良才道“怪不得夫人要自己做呢,我可做不出這個味來。不過咱們夫人有這個手藝,以後走到哪兒都不愁吃的了。”
錢良才一邊吃得賊香,一邊回道“夫人會的可多了,做菜算什麼?”
他還沒有講,夫人做的蝦也好吃,又嫩又滑,椒香爽口,吃過一次的都忘不了。
吃完宵夜,洗漱後就已經是亥時了。
裴善目送師父和師娘回房,這才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誰知道表弟吉祥還等著沒睡覺,並翻出一封信來遞給他,說道“後門口一個小廝給我的,說是送信的人隻叫給你,但他不知道是誰寫的。”
裴善接過去,打開一看,發現竟然是薑晴約他明日在天玉雲錦的店鋪裡見麵。而他要是記得不錯的話,那家店正是蔣夫人之前帶薑晴去買東西的店鋪。
裴善把信收起來,當即去書房拿出當初薑晴留給他的字跡對比,這一對比,明顯是兩個人寫的。
這就奇怪了。
如果是薑晴寫的,字跡就會一樣。如果不是薑晴寫的,她沒有必要拐彎抹角,叫薑華的小廝把信給他就行了。
所以,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可眼下夜深,隻能等天亮再行安排。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裴善就讓黃子濯幫他盯著天玉雲錦的店鋪,若是有年輕姑娘不是去買東西,而是四下觀望等人的,便偷偷跟隨她們的馬車,或者記下他們馬車的徽記。
京城大戶人家,為了彰顯其身份底蘊,還有為了能夠在外行走方便,都會在馬車上刻下獨有的記號。
黃子濯在無錫就是出了名的捕快,這種小事當然難不住他。
更何況,陸夫人已經說了,等長公主大婚以後,就替他和蓉蓉操辦婚宴。他一時滿身乾勁,正不知道往何處使呢,現在可算是來了機會了。
裴善吩咐完以後,便跟隨計雲蔚出去辦事了。
他們今日要對一下婚宴的流程,順便查驗所需之物是否辦齊,隨即交給專人保管。
大婚時,便隻管找那人對接。
計尚書隻有計雲蔚一個獨子,計家其他幾房的兄弟雖然多,但計雲蔚和他們不熟,不願讓他們插手。
因此這管事的人基本上就是計府的,一個個盼著他們家公子成親不知道盼了多久,凡事儘心儘力,一套流程對下來,倒也沒有什麼差錯。
計雲蔚癱軟在椅子上,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道“若不是為鳳陽,我寧願出家。”
計尚書甩了他一個靠墊,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計雲蔚也不惱,很快就坐直身體道“說真的,爹,我要成親了,你高不高興?”
計尚書拉長著臉,眼睛卻有些濕潤“人家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有兩三個了,你說我高不高興?”
計雲蔚道“那又如何,我現在不是有一個了嗎?而且還是姓趙,多威風啊!”
“哎呀,我現在就想靠兒子養老了!”
計尚書“你滾啊!!”
本來都快流出來的眼淚,就這麼硬生生地給憋回去了!!
裴善在一旁抿著唇笑,卻是抬頭看了看天色,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