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敏不甘示弱,冷冷地譏諷道“那還不是拜你父親所賜,當年是誰約我父親出去,導致他被先帝苛責的,你彆說你不知道?”
薑晴氣笑了,怒不可遏道“你竟然跟我說這些,可見你也清楚,你父親為什麼還能坐在太師的位置上了。奉勸你,做人還是和善些好,莫要自掘墳墓。”
梅敏冷言回擊道“我們梅家若是自掘墳墓,你們薑家怕是也逃不過抄家滅族的下場。”
陸雲珠越聽越不對勁,剛要進去,徐言心便拉住了她。
“你進去戳破了,她們吵還是不吵,我們勸還是不勸?”
“少了兩個人,牌是打不成了。今天又是你小侄女的周歲宴,我們拉丫鬟上桌也不合適。”
“這樣吧,我們還去園子裡玩,略坐一會再回去。”
陸雲珠想了想,覺得徐言心說得對,她還是不要進去讓那兩個人難堪了。
不過臨走前,她故意提高音量對梅敏和薑晴的丫鬟道“我們去園子裡的湖心亭坐一會,等你們小姐說完話了,便叫她們跟上來。”
梅敏和薑晴的丫鬟連忙應聲,陸雲珠就帶著徐言心走了。
花房裡,原本的爭執聲也戛然而止。
出了浮夢園,走在園子裡的假山下,陸雲珠悄聲對徐言心道“我就是頭豬也看出來了,不過好沒意思,今日可是欣然的滿月宴啊。她們若是不高興,大可以不來,真是掃興。”
徐言心道“她們應該是沒有私交的,除了這樣的場合,也找不到彆的方式見麵了。不過有什麼好吵的,竟然還鬨成這樣?”
陸雲珠道“其實晴姐姐還好,就是敏姐姐,她怎麼……”
徐言心快速地拉了一下陸雲珠,因為梅敏和薑晴已經跟上來了。
四個人又聚在一處,卻默契地沒有說話。
快到湖心亭時,陸雲珠突發奇想。
既然後麵的兩個人會吵架,那就把她們分開好了。
於是她提議道“我們去劃船吧。小船,叫兩個婆子劃槳,我們可以在水裡玩好一會。”
薑晴擔心道“要去湖裡嗎?會不會不安全?”
陸雲珠道“不會的,我們家的婆子都會鳧水,而且小船能去的地方有限,轉悠一圈就回來了。”
薑晴不太想去,正猶豫時。梅敏道“一直走著也怪悶的,那就去玩玩好了。”
陸雲珠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跟敏姐姐一起,晴姐姐就跟言心一起。”
徐言心知道陸雲珠的心思,連忙道“那太好了,我就喜歡和晴姐姐一起。”
薑晴和梅敏也沒有反駁,就這樣,兩條小船在湖麵上蕩蕩悠悠的,但很快又一條往左,一條往右,分開了。
穿過一個低矮的小橋,徐言心想跟薑晴說說話。可薑晴一直盯著湖麵,似乎不太想開口。
徐言心歎了口氣,心想早知道這樣就不來了。
這時,她遠遠地看見裴善帶著幾個男子從遠處走來,而其中就有她的哥哥徐瀟。
徐言心突然站起來道“哥哥,我在這兒?”
薑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意外地看見了裴善,他因為聽見呼聲而停下腳步,目光徐徐地望了過來。
那樣的目光,清澈明亮,不摻雜一絲令人瞎想的情愫。整個人仿佛早就到了虛室生白的境界,這樣朗月清風般的男子,怎麼會跟梅敏那樣的人有糾葛呢?
忽然間,薑晴釋然了。繁雜的情緒像被劃動的小船推開,這會隻剩下柔柔的水波了。
她像是小孩子一樣,長舒了一口氣,隨即跟著徐言心站了起來。
劃船的婆子生怕她們站不穩摔進水裡去,連忙靠岸了。
與此同時,裴善他們也走了過來。